封赏了王铁柱,陈东心头的火热并未平息,他紧接着问道:“王铁柱,此物既已成功,如今可能大量产出?”
王铁柱,不,现在是智永伯王铁柱了,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恍惚,连忙回道:“陛下,此物原料不过是石灰、黏土,再加些许铁粉,皆是易得廉价之物。只要人手充足,窑炉够多,要多少便能产出多少!”
“好!”陈东抚掌,“朕便任命你为大明工部新建‘水泥司’首任司长,专司水泥生产事宜。所需人手、场地、物料,朕会让工部全力配合与你。你务必给朕尽快将产量提上来!”
“臣!万死不辞!”王铁柱再次跪倒,声音激动颤抖。一日之间,封伯拜官,执掌一司,这如同梦幻般的际遇让他脚步都有些发飘,仿佛踩在云端。
翌日,例行朝会。
文武百官肃立,等待皇帝临朝。陈东端坐龙椅,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竟罕见地未等百官奏事,便抢先开口:“诸位爱卿,今日朕有一件大喜事,一件于国于民皆有莫大功德的利器,要告知诸位。”他目光扫过下方疑惑的臣子,卖了个关子,“诸位不妨猜猜,是何等事物?”
首辅徐文心思灵动,见皇帝心情极佳,又提及“利器”,联想到近日皇帝常往天工院跑,便试探着开口道:“陛下如此喜悦,莫非是天工院那边,又有了足以利国利民的新创制?”
“哈哈哈,还是徐爱卿机灵!”陈东大笑,“来人,将东西抬上来!”
几名侍卫应声而入,抬上几个木桶,里面盛放着灰绿色的粉末,看上去与寻常泥土、矿粉并无太大区别。
满朝文武看着这几桶“泥土”,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工部尚书秦桧出列,疑惑地问道:“陛下,此物……看似寻常泥土,不知有何神异之处?难道能种出非凡庄家?”
陈东笑道:“秦爱卿,莫要小瞧了此物。此物名为‘水泥’!”他指着木桶,“它看似粉末,一旦参水,与沙子混合,便可用来修路、筑墙、建桥、修渠!所成之路面,平整如砥,坚硬逾石;
所筑之墙体,浑然一体,刀斧难伤!诸位爱卿可以想想,若我大明能用此物修建起贯通南北东西的官道,车马一日疾行数百里而无颠簸阻滞,朝廷政令、大军调动、商旅往来,将快捷几何?这对于我大明,又有何等好处?”
此言一出,朝堂震动,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皆是历经科举厮杀出来的精英,没有蠢人。瞬间,无数念头在他们脑海中闪过。
老成持重的李纲率先反应过来,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出列高声道:“陛下!若此物真如陛下所言,那……那将是改天换地之神器啊!用以修筑官道,则物流畅通,信息迅捷,朝廷对地方之掌控力将倍增!调兵运粮,朝发夕至绝非虚言!以往因道路艰险、通信不便而难以有效管辖的辽阔疆土,如今皆可纳入切实治理之下!此物之利,关乎国本,功在千秋!”
“李阁老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