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不是换一个局长那么简单了,那是天都要塌下来!
你以为是解决问题?
那是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
陈浩被父亲的目光和话语慑住,但脸上依旧满是不服。
“那……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搞下去?
程军要是扛不住,把我们都供出来怎么办?”
“供出来?”
陈为国嘴角勾起一丝老谋深算的冷笑。
“程军跟了我十几年,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知道我是个念旧情的人,他家里老小还在瑞江,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乱说话的后果。
而且,省厅那边,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路子,至少能知道审讯的进度。
他现在最多是涉嫌失职渎职,以及可能和张虎有些不清不楚的经济往来,这些,顶多让他丢官坐牢,还牵扯不到我们头上。”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自家精心打理、郁郁葱葱的花园,仿佛在欣赏一幅与自己无关的风景。
“现在最关键的是,你要立刻把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陈为国猛地转身,目光严厉地盯住陈浩,“你名下那些公司,尤其是跟‘夜色’、跟张虎有过资金往来的,所有账目,立刻处理掉!
该销毁的销毁,该切割的切割!
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守己,低调做人,别再出去惹是生非!
要是你这里出了纰漏,谁也保不住你!”
陈浩被父亲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嘟囔道。
“我知道轻重,早就开始处理了…………
可是,爸,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了?
什么都不做?”
“谁说什么都不做?”
陈为国走回书桌后,重新坐下,脸上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沉稳,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寒芒。
“祁同伟想借公安系统这把刀来立威,来破局。
那我们就让他看看,这把刀在瑞江,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用。”
他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
“程军倒了,新来的程度是祁同伟的人,公安系统我们暂时插不上手了。
但是,瑞江这么大,可不只有公安。
告诉
但是,可以让他们动一动,给我们的新书记和新局长制造点‘压力’。”
他看向陈浩,语气意味深长。
“比如,工地上的材料莫名其妙被偷了,运输的车队在路上遇到点麻烦。
瑞江市各地扒手横行,让瑞江市的警力显得相形见绌!
或者…………
晚上某些娱乐场所门口,多聚点人,‘自发’地表达一下对治安状况的‘不满’。
记住,要‘自然’,要像是底层自发的不满,不要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把柄。
我要让祁同伟和程度明白,在瑞江,有些事情,不是靠撤换一两个官员就能解决的。
没有我们点头,他们寸步难行!”
陈浩眼睛一亮,立刻领会了父亲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