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拟定,李晨这边立刻行动起来。
残狼挑选了几个机灵且手底下硬实的兄弟,提前踩点,布控在选定的废弃仓库周围。
强哥则负责安抚阿芳,一遍遍教她如何与贵利高通话,语气要带着恐惧和急切,又要流露出想尽快摆脱麻烦、物归原主的意图。
“芳,你就说,你害怕,东西放在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睡不着觉。你想把东西还给他,求他以后别再找你了。见面地点……就定在西郊那个废弃的第三纺织厂仓库,那边偏,晚上没人。”
“放心,晨哥都安排好了,残狼带人埋伏着,只要贵利高露头,绝对跑不了!”
阿芳脸色苍白,点了点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用强哥给她准备的一个新号码,拨通了贵利高上次打来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贵利高沙哑而警惕的声音:“谁?”
“高…高哥,是…是我,阿芳。”阿芳的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颤抖。
“阿芳?”贵利高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一丝意外和不易察觉的急切,“你怎么换号了?”
“我…我害怕…”阿芳带着哭腔,“你上次打电话来,我吓死了……高哥,你以前给我的那个纸条……你是要找这个吧,就是你说比命还重要的那个……还在我这里。我…我不敢要了,整天心惊肉跳的,睡觉都睡不安稳……我想还给你,求你以后别再找我了,行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贵利高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你想在哪儿给我?”贵利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西郊…西郊那个废弃的第三纺织厂仓库,就…就今晚十点,行吗?那边没人……”阿芳按照剧本说道。
“第三纺织厂仓库……”贵利高重复了一遍,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忽然问道,“阿芳,你一个人?”
“是…是啊,就我一个人!我不敢告诉别人!”阿芳连忙保证。
“好,我知道了。”贵利高说完,没等阿芳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阿芳有些无措地看向强哥和李晨。
“他…他挂了,就说知道了。”
强哥看向李晨:“晨哥,他这算是答应了吧?”
李晨眉头微蹙,贵利高答应得太干脆,反而让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踏实。
这老狐狸,疑心病重得像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会这么轻易上钩?
“按原计划准备。残狼,带人先过去布控,眼睛放亮一点,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撤。”李晨吩咐道。
“明白!”残狼点点头,带着几个兄弟先行离开。
晚上九点多,夜色浓重。
废弃的第三纺织厂仓库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草丛中,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破旧铁皮发出的呜咽声。
残狼和手下分散隐藏在仓库周围的阴影里,如同蛰伏的猎豹,屏息凝神。
李晨和强哥则待在距离仓库几百米外的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通过残狼那边传来的简易通讯设备监听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就要到十点。
仓库周围依旧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妈的,贵利高那孙子不会不来了吧?”强哥有些焦躁地看了看手表。
李晨没说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窗外的黑暗。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