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晨动用了手上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湖南帮的子弟,强哥的摩托党兄弟,还通过花姐、阿媚、白雪这些场面上消息灵通的女人放出风声,几乎把东莞翻了个底朝天。
城中村那些藏污纳垢的角落,废弃的厂房、烂尾楼,价格低廉不需要身份证的黑旅馆,网吧、录像厅,以前跟利哥有过瓜葛、可能提供藏身处的女人家里…能想到的地方都摸了不止一遍。
麻杆带着几个小弟,把利哥以前砂石厂附近几个收破烂的、开摩的的都问遍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赏金从五万涨到了十万,依旧一无所获。
“晨哥,邪了门了!”刀疤从外面回来,扯了扯勒得慌的领口,一脸烦躁,“马文利那王八蛋难不成真钻地底下去了?还是已经跑出东莞了?”
李晨站在办公室窗前,眉头紧锁。
他也觉得奇怪,以马文利那种嚣张惯了的性格,杀了黄金峰之后,要么应该趁势来找自己报复,要么就应该想办法远走高飞。像现在这样彻底销声匿迹,不符合那条疯狗的作风。
“除非…他在等一个机会,或者,他在准备什么。”李晨低声自语,眼神愈发冰冷。这种躲在暗处的毒蛇,比明刀明枪冲过来的疯狗更让人心悸。
强哥叹了口气:“现在道上的兄弟都在议论,说马文利这是成了精了,杀了黄金峰还能全身而退,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看着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呢。”
……
与李晨这边徒劳无功的搜寻相比,市局刑侦支队的会议室里,气氛更加凝重压抑。
烟雾缭绕,几乎看不清对面人的脸。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几个老烟枪面前的烟灰缸更是如同小山。
“砰!”专案组组长,一位从省厅下来的面容冷峻的副处长,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子都跳了一下,“快一个星期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带着枪、特征如此明显的通缉犯,在你们东莞地界上就这么消失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压力太大了!黄金峰不是普通老百姓,他的死影响极其恶劣,上面要求限期破案的压力一层层传导下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的交通枢纽都布控了,旅馆业系统也反复筛查了,他可能的社会关系也都摸排了…”一个负责外围排查的队长硬着头皮汇报,“这个人…反侦查意识很强,而且对东莞非常熟悉…”
“熟悉?再熟悉他能飞上天不成!”省厅的副处长毫不客气地打断,“加大悬赏力度!发动群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信息汇总的年轻警员拿着一份刚收到的传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报告!云山县局那边传来消息,有个叫马老栓的村民,声称大概半个月前在云山县城见过马文利,当时马文利化妆成山民模样,还向他打听过家里的情况…”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