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睡得不算死，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谢望一直在她旁边咕哝着什么。
就像现在，有一只滚烫的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最后停留在她唇瓣上，指腹微微用力，揉捻着柔软的唇瓣。
嘴里还喃喃，“宝宝穿礼服的样子真好看，整个剧场就宝宝最好看，下次只穿给我看好不好？”
她一下子明白，刚才晚饭前他在说谎！
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在公司忙，他就是偷偷去剧场了！
那辆黑车，也是谢望的，她感受到的视线，也是他的！
他又在骗她。
“……骗子”温凝意识模糊的嘟囔道。
说完，她感觉周遭突然安静下来，连唇上揉捻着的手也撤了回去。
她等了会儿，没等到动静又睡了过去。
“宝宝？你醒了吗？”谢望试探着问道。
他加的剂量不多，怕有副作用。
看着温凝再没动静，且双眸没睁开过，才知道她刚才是在说梦话。
“宝宝，你知道今天在剧场看着你身旁坐着的不是我，而是别的男人，我有多难受吗？我恨不得冲过去杀了他！”
“但我忍住了，你喜欢温柔善良的男人，我也只能做这样的男人，不然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还好宝宝不会做饭，不然都找不到机会下药了。”
“本来今天不想这样的，但我实在忍不住了，宝宝为什么要跟关潜欢出去看话剧？”
“连受了威胁都不找我，谢淮川和沈酌哪里比我好？他们扯半天还抵不上我一通电话，沈醍、沈酊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我迟早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温凝迷迷糊糊的又被他念醒，她想睁开眼看看他到底又有什么说的，说了这么久，可身体无法动弹，最终放弃，便支起耳朵，听他说话。
“宝宝，你从来不肯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我们不是都亲过、抱过了吗？除了那种事，情侣间该做的都做过了，你怎么还跟关潜欢说我们……不熟？”
“剧院的黑暗里，我一个人看着你和他有说有笑，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一瞬间，好像都感受不到心脏在跳动了。”
“我明明还活着，但感觉比死了更难受。”
“宝宝，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三年前……不，在她主动把自己唯一的馒头分给他时，就惦记上了。
他从出生起，就黑暗的人生，照进来过三次亮光。
第一次，是母亲死的时候，他解脱了……
第二次，是叶秋刚捡回他时，给他吃的那碗热粥……
第三次，便是遇上凝凝之时。
“宝宝，是你先闯进我的生活，你永远都不能丢下我……”
漆黑的空间，温凝还能听到他微微的啜泣声，听着他一字一句尽情诉说着对她的情愫。
谢望，我现在知道了，你有多爱我……但，还不够。
所以她的计划还得继续进行。
黑暗中，谢望的视力变得特别好，她泛着红润光泽的唇瓣，在夜里越发耀眼。
“宝宝，我现在能亲你吗？”谢望凑近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表情，见她睡得很熟，才道：“不说话，就算默认哦。”
温凝，“！”
温热柔软的唇瓣相贴时，激起了阵阵直达灵魂深处颤栗，“还是吃了药的宝宝乖，亲你也不反抗。”
“宝宝，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肮脏的过去？”
“谢淮川是身负谢家众望的长子，沈酌是位高权重的君子，就连关潜欢也是在爱和金钱里长大的小公子，他们谁都比我优秀、比我光明磊落，我只是阴沟里人人喊打的老鼠……”
“所以，哪怕你这束光想照亮的不是我，我也会用尽所有肮脏、龌龊的手段，一辈子缠着你、粘着你，将你困在我身边。”
“这才是阴沟里的老鼠，该做的事，不是吗？”
温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