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讨厌她,又为什么不顾危险只身来救她?
谢望身为病娇大反派,果然不是那么好懂的。
而洞外,夜色漆黑,雾气比之白日更加深重。
他躲在一棵大树后,一粒粒解开衬衫纽扣,脱下左半边衣袖,左上臂露出了三条鲜红狰狞,还在流血的波浪线形状的刀疤。
和温凝坠落山坡时,留下的记号一样。
随后他取出兜里的一条手帕,胡乱将手帕缠在刀疤上系紧,手掌覆上用力压着伤口止血。
他动作粗暴,整个过程能看得人龇牙咧嘴,偏当事人面无表情,眸底更是没掀起一丝波澜。
做完这一切,他穿上衬衫,点了根烟。
这疤是三年前,凝凝出事后,自己划的。
他怕凝凝的魂找不到他,所以在自己身上做下记号。
三年来,这疤刚一愈合又被划开,反复无数次,留下了三条丑陋的波浪线。
刚才被凝凝轻轻一拍,结痂的地方掉落,鲜血从里面渗出,他穿的又是白色衬衫,怕凝凝发现,所以才反应那么大。
但凝凝好像误会了什么,对他态度又冷淡疏离起来。
他到底该怎么做……
——
另一头,谢淮川带着几个熟悉地形的武僧,找到了一处可疑的痕迹。
正是温凝磨破掌心的地方。
“这里有记号!”
谢淮川一听,快步走过去。
可凑近一看,他无比失望。
只见某棵大树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磨出了一个圆圆的印记。
这样的痕迹,怎么会是人留下的。
而那印记,正是谢望所做,为了掩盖温凝留下的记号。
可转念一想,什么样的野兽会留下这么规则的痕迹?
谢淮川心头直觉告诉他,这印记跟温凝有关,于是他顺着这个圆圆的印记找过去,却发现这篇林子的树上,都有这样的印记。
根本无从下手。
谢淮川身上的大衣和西裤都被树枝等划破,脸上也搞得脏兮兮的,却连温凝的半个影子都没找到。
他望着这片山坡,心中涌起深深地无措感。
心态也从最初要狠狠教育温凝,变成了,只要她还活着……
——
温凝舒服了些,谢望也抽完烟回来了。
他脸上挂着笑,似乎全然忘了方才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外面真冷啊,现在天色晚了,我们等明早再想办法出去吧?”
此时此刻,温凝清楚自己并没有话语权,闻言微笑着符合,“好。”
谢望裹挟着一身寒气,在火堆旁烤了会儿,才重新坐到了她旁边。
只是这次坐在了她左边,将她刚才碰过的左臂隔在另一边。
她眸子暗了暗,压下了心头那点难受。
“谢谢你刚才帮我擦药,我脸上不疼了。”谢望主动挑起话头。
“不客气,就当是报答你来救我。”温凝客套。
“那现在换我帮你擦药好不好?”谢望又拿出药膏。
温凝举起包扎好的双手,“我已经擦好了呀。”
谢望目光朝她背后望了眼,“我刚进来看到你后被有一块紫色淤青,不处理的话,会好的很慢的。”
温凝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后背,怪不得那里疼疼的。
可要擦后背,不就得脱衣服吗?
没等她拒绝,他半蹲起身子,桃花眼亮亮的,跃跃欲试地看着她道:“你手不方便,我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