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被识破,也不装了,从怀里掏出个网兜:“那老狗活不了几天了,不如卖给我,还能换点钱,省得看着闹心!”
“放你娘的屁!”胖子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工兵铲拍在男人背上,“胖爷的狗,你也敢动心思?”
男人疼得嗷嗷叫,转身想跑,却被福子绊倒在地。念莲不知何时从城里回来了,大概是张奶奶不放心,让它跟着基地的车回来看看,此刻正死死咬着男人的胳膊,眼神凶狠得像头狼。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男人疼得求饶,被赶来的老陈和村民们捆了起来,送到了派出所。
小花站在狗窝前,对着男人的方向“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示威。小满哥慢慢从窝里爬出来,走到小花身边,用头蹭了蹭它的脸,像是在夸它做得好。
四、最后的时光与红绸带的“交接”
经此一事,小满哥的精神反而好了些,能慢慢走到院子里晒太阳了。张奶奶也从城里赶来,坐在它身边,给它梳毛,讲念莲在盲校的趣事:“……它现在能帮着整理盲文课本了,张老师说,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导盲犬。”
小满哥趴在她脚边,耳朵耷拉着,却时不时眨眨眼,像是在认真听。
入秋后的一个清晨,吴邪发现小满哥没像往常那样趴在窝里,而是躺在桃树下,身体已经凉了,嘴角却带着点笑意,像是睡着了。小花卧在它身边,一动不动,眼睛闭着,像是陪着它一起走了。
两只老狗的脖子上,都系着新换的红绸带,是张奶奶连夜绣的,上面绣着两只依偎的小狗,旁边还有朵盛开的桃花。
村里人都来帮忙,把它们埋在了桃树下,紧挨着陈建国的石碑。老陈在坟前立了块小木牌,上面写着“小满与小花之墓”,牌边系着两根红绸带,在风里轻轻飘。
福子叼来自己的绒布垫,放在坟前,趴在上面,守了整整一天。念莲、念桃、念花也陪着,安安静静的,没有叫。
傍晚的时候,念莲把自己的狗牌摘下来,放在木牌前,又把安安脖子上的红绸带解下来,系在木牌上。安安是小花最后生的崽里最壮实的,性子也像小满哥,沉稳又护家。
吴邪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红绸带的主人,已经悄悄换了。
五、新的“巡逻队”与未凉的余温
冬天来临时,雨村的狗群又热闹起来。安安成了新的“领头狗”,每天带着安桃、安花、安莲在村里巡逻,福子跟在后面,像个经验丰富的军师。念莲则留在城里,继续陪着张奶奶,只是每个月都会回来看看,叼些城里的点心,放在小满哥和小花的坟前。
老陈的背更驼了,却还是每天都去桃树下坐坐,给石碗添点狗粮,对着木牌说说话:“……安安今天又把隔壁的鸡赶跑了,跟小满一个德性……小花要是在,肯定得教训它……”
张奶奶在村里开了个小绣坊,教妇女们绣红绸带,说是能留个念想。绣坊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有小满哥拆家的糗样,有小花喂奶的温柔,还有福子刚来时怯生生的样子,最显眼的是张全家福,里面挤着所有的狗,脖子上都系着红绸带。
吴邪坐在院子里,看着安安带着弟弟妹妹在桃树下嬉闹,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它们身上,像极了当年的小满哥和小花。他突然觉得,时光从未真正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在红绸带的纹路里,在狗群的嬉闹声里,在每个雨村人的心里,暖烘烘的,从未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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