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柱在石室角落凝固,那片阴影里的“沙沙”声越来越清晰,像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青砖。吴邪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经历过太多次险境,他对这种未知的异动格外敏感,尤其是在这种封闭了数百年的空间里。
“小哥,小心。”他低声提醒,眼角的余光瞥见张起灵已经将黑金古刀握在手里,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胖子咽了口唾沫,举着工兵铲往前挪了半步:“怕个球,胖爷我当年在七星鲁王宫见的粽子比这邪乎多了!”话虽如此,他的脚步却透着谨慎,每一步都踩在青砖的缝隙处,显然是怕触发什么机关。
阴影里的东西终于动了。不是想象中的粽子或毒虫,而是一团灰黑色的绒毛,像只被惊扰的大老鼠,却比老鼠大得多,拖着条毛茸茸的尾巴,“嗖”地窜到了石台底下。
“嘿,原来是只耗子精!”胖子松了口气,刚要上前驱赶,却被张起灵拦住。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石台边缘——那里散落着些白色的骨渣,不是之前看到的细小骨粒,而是截指骨,指节处有明显的咬痕,边缘还沾着几根灰黑色的绒毛。
“这玩意儿……吃人?”胖子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对啊,哪有耗子敢啃人骨头的?”
吴邪没说话,蹲下身仔细观察指骨上的咬痕,又对比了地上的绒毛:“不是老鼠,是‘飞鼠’,也叫鼯鼠,不过这体型太大了,正常的飞鼠最多半尺长,这只……”他用手电筒照向石台底下,隐约能看见那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足有拳头大小,“怕是成了精。”
张起灵突然抬手,黑金古刀的刀背轻轻敲了敲石台侧面。“咚”的一声闷响,石台底下的东西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紧接着是重物撞墙的声音,显然是受惊了。
“别管它,先看玉牌。”吴邪将注意力转回石台上的铜盒,玉牌躺在里面,表面覆盖着层薄薄的白霜,像是凝结的水汽。他用镊子小心地夹起玉牌,放在手电筒下观察,发现背面除了羽蛇纹饰,还刻着几行极小的篆字,笔画扭曲,像是被人用利器硬刻上去的。
“这字……”吴邪皱起眉,“不是汉文,有点像西夏文,又有点像古彝文,得回去查资料。”他将玉牌放进密封袋里,“不过这玉质很特别,是‘血玉髓’,但颜色太暗,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
胖子凑过来瞅了瞅:“会不会是尸血?当年在秦岭神树见的血玉,就是用尸油泡出来的。”
“不像。”吴邪摇头,“血玉髓的红色是天然形成的,这上面的暗纹更像是……锈迹,而且是铜锈。”他突然想起那些青铜残片,“难道这玉牌一直跟青铜器放在一起?”
张起灵突然指向石室角落的一堆腐朽木箱,那里的木箱虽然烂得只剩木板条,却能看出上面有烟熏的痕迹,而且排列得很整齐,不像是随意堆放的。他走过去,用刀背拨开木板,露出是更大更完整,图腾的眼睛处是空的,像是镶嵌过什么东西。
“这里原本应该放着个大件。”吴邪蹲下身,用手丈量图腾的大小,“最少得有半人高,说不定是个青铜鼎,或者……神像。”
“那这玉牌就是钥匙?”胖子眼睛发亮,“把玉牌往图腾眼睛里一放,咔哒一声,地下通道就开了?”
“别异想天开。”吴邪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将玉牌凑到图腾的眼睛处比对,大小果然吻合。他刚要试试,却被张起灵按住手。
“有机关。”张起灵指着图腾周围的青砖,那里的砖缝比别处宽,而且边缘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反复撬动过,“不止一道。”
话音刚落,石室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头顶落下簌簌的灰尘。胖子反应最快,一把将吴邪拉到身边:“他娘的,该不会是刚才那飞鼠触发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