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这才注意到,草窝里铺着黑瞎子的旧围巾,旁边还放着颗捡来的鹅卵石,倒有几分温馨。
正说着,小羊羔突然抬起头,朝门外“咩”了一声。众人回头,只见小花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精致的鸟笼——笼子里铺着丝绸,还挂着个小小的银铃铛。
“听说有位新成员很活跃?”小花走进来,把鸟笼放在桌上,“我来送个‘豪宅’。”
小羊羔像是听懂了,立刻丢下苜蓿,围着鸟笼转圈圈,蹄子还时不时扒拉一下笼门。黑瞎子乐了:“你看你看,这德行,跟胖爷见了烤鸭似的!”
可等小花打开笼门,它却突然往后退了退,用头蹭了蹭张起灵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哟,还挺有骨气。”胖子笑道,“嫌笼子太小?”
张起灵蹲下身,摸了摸小羊羔的背。它的毛又软又密,摸上去像团云——吴邪这才发现,它的耳朵内侧有圈淡金色的毛,像镶了边。
“它怕关着。”张起灵轻声说,“之前在古墓里,被关过。”
黑瞎子的笑声顿了顿,挠了挠头:“我就说它见了竹筐就踹……”
那天下午,他们没再提“管教”小羊羔的事。黑瞎子翻出被啃坏的书,用胶带一点点粘好;小花把鸟笼改成了铺着棉垫的窝,放在窗边;胖子和吴邪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木栅栏,张起灵则在栅栏上挂了串风铃——风吹过的时候,叮铃铃的响,小羊羔就站在栅栏里,歪着头听,尾巴轻轻晃着。
傍晚准备吃饭时,吴邪发现少了个人。出门一看,见张起灵蹲在栅栏边,手里拿着那只木羊头,正在教小羊羔“握手”——他把木羊头的蹄子碰了碰小羊羔的蹄子,小羊羔就跟着抬抬蹄子,学得有模有样。
“你给它起名字了吗?”吴邪走过去问。
黑瞎子不知何时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块刚烤好的红薯,正往小羊羔嘴里塞:“叫‘白泽’。”他指了指小羊羔耳朵内侧的金毛,“那圈毛,像不像白泽神兽的花纹?”
小羊羔吞下红薯,蹭了蹭黑瞎子的手心,又跑到张起灵脚边,用头拱了拱他手里的木羊头。风铃又响了,夕阳的金光照在它雪白的毛上,那圈金毛像是真的在发光。
“行吧,白泽就白泽。”胖子端着碗出来,“以后再敢啃我带来的辣椒面,胖爷就把你栓在小哥的刀上!”
白泽像是听懂了,冲胖子“咩”了一声,声音里竟带了点挑衅的意思。
吴邪笑着摇摇头——看来这调皮的小家伙,要在他们的养老生活里,留下不少热闹的脚印了。而黑瞎子看着白泽的眼神,早已没了之前的无奈,倒像是看个没长大的孩子,眼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夜色渐浓,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白泽卧在新窝里,嘴里叼着张起灵做的木羊头,蹄子边散落着小花送的银铃铛。黑瞎子还在念叨它白天的“恶行”,可语气里的笑意,却比院外的月光还要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