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咱的南瓜也搬出来晒!”吴邪突然喊道,“上次收的老南瓜,切了晒成干,冬天炖肉吃!”
胖子在厨房应着,很快抱来个大南瓜,抡起菜刀“咚咚”切块。张起灵则拿起针线,把吴邪摘果子时勾破的袖口缝补起来,他做针线活不像吴邪那么毛躁,针脚又细又匀,像机器轧出来的。
“你啥时候学会做这个了?”吴邪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他指尖捏着银针,穿梭间,破口就慢慢合在了一起。
“以前在部队学的。”张起灵头也不抬,“衣服破了没人补,只能自己来。”
吴邪心里一软,想起他那些年一个人在外漂泊的日子,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以后我给你补,我补得比你好看!”
张起灵抬眸看他,眼里的光比阳光还暖:“好。”
说话间,王婶挎着篮子串门来了,看到院里的景象直夸:“你们仨可真会过日子!这晒秋看着就喜庆!”她放下篮子,拿出里面的糯米粉,“刚磨的,给你们做山丁子粑吃,用你们晒的山丁子做馅,酸甜口的!”
胖子一听乐了,立马放下南瓜凑过去:“王婶您太客气了!不过我爱吃甜的,馅里多放糖啊!”
“就你嘴馋!”吴邪笑着拍他一下,却也跟着期待起来。
张起灵把缝好的袖口放下,站起身帮吴邪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阳光落在两人发梢,镀上层金边,山丁子的酸甜味混着糯米香漫开来,胖子的呼噜声、王婶的笑骂声、风吹过辣椒串的哗啦声,全揉进这秋阳里,像杯温吞的酒,喝着不烈,却让人从嗓子暖到心里。
吴邪拿起颗晒得半干的山丁子,塞进张起灵嘴里,看着他慢慢嚼着,突然凑过去,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带着点山丁子的酸,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张起灵愣住,随即反手扣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远处的胖子还在和王婶讨价还价,说要多放两勺糖,屋檐下的辣椒串还在晃,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样子。吴邪想,这大概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日子了——不用轰轰烈烈,不用惊心动魄,就这么晒着太阳,补着衣服,吃着带着点酸的甜,身边的人也在,就够了。
等山丁子粑熟了,热气腾腾出锅时,吴邪咬了一大口,馅里的山丁子果然酸甜适中,混着糯米的软香,好吃得眯起眼。他看了眼身边的张起灵,见他也在慢慢吃着,嘴角沾着点馅渣,伸手替他擦掉,心里像被晒透的山丁子,甜丝丝的,一点也不酸了。
院外的山丁子树又“啪嗒”掉了颗果子,砸在晒秋的长匾里,溅起的汁水,像滴在画上的红颜料,让这秋景,更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