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昊的短发上，不少老派官员确实皱起了眉头。
林昊看着这位慷慨激昂的王御史，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慢悠悠地走上前，对着王焕，非常认真地问了一句：
“这位大人，贵姓啊？”
王焕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怔，下意识昂首答道：“本官姓王！”
“哦——王大人！”林昊恍然大悟般拉长了音调，随即用一种极度真诚、甚至带着点“关爱”的语气说道，“王大人，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还‘卧冰求鲤’？”
他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现在这贞观十二年正月，长安城外的渭水河，还结着厚厚一层冰吧？我也不求您像那位本家先贤一样能抓到鱼了，显得我太苛刻。这样吧——”
林昊伸出一根手指，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要求：“您呢，现在，就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脱了您这身官服，去那渭水河上，找个冰面厚实点的地方，给我‘卧’一个！我也不要求您把冰卧化抓鱼了，您只要能用您那滚烫的孝心，把冰面给融出个巴掌大的窟窿，就算您赢了！我林昊立马向您磕头认错，承认我不孝，然后蓄发明志，怎么样？王大人，您敢吗？要不要现在就去试试？”
“轰——！”
这一次，太极殿内彻底控制不住了！压抑的哄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开来！尤其是程咬金等武将，笑得前仰后合，捶胸顿足，眼泪都快出来了。就连一些文官也忍俊不禁，以袖掩面，肩膀耸动。
王焕那张脸，瞬间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指着林昊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让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御史，大冬天去渭河卧冰？那不是找死吗？这林昊，简直……简直是个泼皮无赖！
房玄龄再次对长孙无忌低语，这次带着明显的笑意：“这小子……骂人不带脏字，却能把人噎死。”
长孙无忌也莞尔，微微点头。
林昊心里则是暗笑不已：“跟老子玩道德绑架？还搬出‘卧冰求鲤’这种反智段子？老子以前可是混贴吧、刷微博的，什么奇葩没见过？跟网络杠精对线练出来的功力，对付你们这些只会掉书袋的老古板，简直是降维打击！就这？战斗力连五都没有！”
他这番结合了现代网络怼人逻辑、又用古人能理解的比喻和典故包装出来的反击，效果拔群！不仅轻松化解了对方的攻讦，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弹劾者自己变成了笑话。
看着台、表情古怪的百官，李世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轻轻咳嗽一声，殿内的哄笑声立刻平息下来。
“好了。”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莞尔，“林爱卿之言，虽略显……跳脱，然亦不无道理。孝道在心，不在形骸。至于格物之学，乃强国富民之实学，与圣人之道并行不悖，皆为治国所需。此事，无需再议。”
他轻描淡写地便将这两桩弹劾揭过，定了调子。卢承宗、崔琰等人面色铁青，却也知道今日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这林昊，不仅手段奇诡，连嘴皮子都如此刁钻狠辣！他们第一次在朝堂之上，面对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与挫败。
而林昊，这位新晋的清源郡公，则用他独特的方式，在贞观十二年的第一次大朝会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让所有人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异数”，绝非易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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