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和谢临渊走了半个月,终于来到了西域的昆仑山脚下。绝情谷就藏在昆仑山的深处,谷口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里布满了机关,若是不小心,就会丧命。
谢临渊拿出地图,按照上面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带着沈清辞穿过竹林。竹林里的机关果然凶险,毒箭、陷阱、迷阵层出不穷,若不是谢临渊早年跟着师父学过机关术,又有地图指引,他们恐怕早就成了竹林里的孤魂野鬼。
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绝情谷里种满了白色的绝情花,花瓣像雪一样,落在地上,铺成了一条白色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座雅致的竹屋,竹屋前,一个穿着白衣的老人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看得入迷。
“那就是柳长风。”谢临渊轻声说,带着沈清辞走了过去。
柳长风抬起头,看到他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们是谁?来绝情谷做什么?”
“晚辈谢临渊,这位是桃花坞沈墨白之女,沈清辞。”谢临渊抱了抱拳,恭敬地说,“晚辈此次前来,是想向柳谷主请教一件事——二十年前,您从沈家带走的断尘剑谱,现在在哪里?”
柳长风的脸色变了变,放下医书,看着他们:“你们是为了断尘剑谱而来?”
“是。”谢临渊点头,“如今幽冥阁内乱,秦无殇勾结鬼面教,想要颠覆武林,只有断尘剑谱里的剑法,才能打败他们。晚辈恳请柳谷主,告知剑谱的下落,救救武林,救救天下百姓。”
柳长风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断尘剑谱确实在我这里。可我不能给你们。”
“为什么?”沈清辞急了,“柳谷主,现在武林危在旦夕,只有断尘剑谱能救大家,您为什么不肯给我们?”
“不是我不肯给,是不能给。”柳长风的眼神变得复杂,“断尘剑谱里的剑法,名为‘断尘’,实则‘断情’。练此剑法者,必须斩断七情六欲,否则,不仅会走火入魔,还会被剑法反噬,最终爆体而亡。当年你祖父把剑谱交给我,就是怕有人为了称霸武林,强行修炼,酿成大祸。”
沈清辞和谢临渊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断尘剑谱的背后,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柳谷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谢临渊不甘心地问,“秦无殇和鬼面教的势力越来越大,若是我们拿不到剑谱,武林很快就会被他们颠覆,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柳长风摇了摇头:“没有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沈清辞和谢临渊异口同声地问。
“除非有一个人,天生没有七情六欲,或者能做到真正的无情无义,才能修炼此剑法。”柳长风缓缓开口,“可这样的人,世间少有,就算有,也未必愿意为了武林,牺牲自己。”
谢临渊沉默了。他想起自己的师父,想起师父临终前对他说的话:“临渊,你天生性情凉薄,是修炼断尘剑法的最佳人选。可我不希望你练,因为练了此剑法,你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永远失去爱的能力。”
他一直以为师父是在骗他,现在才知道,师父说的是真的。他天生性情凉薄,对什么都不上心,唯独对沈清辞,动了心。他可以为了她,放弃幽冥阁的一切,可以为了她,付出自己的性命,可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沈清辞看着谢临渊,心里满是担忧。她知道,谢临渊是唯一能修炼断尘剑法的人,可她也知道,修炼此剑法,会让他失去感情,失去自己。她宁愿武林覆灭,也不愿意让谢临渊变成那样的人。
“柳谷主,我们不找剑谱了。”沈清辞突然开口,“就算没有剑谱,我们也能打败秦无殇和鬼面教。我们回去,和父亲一起,联合武林中的正义之士,一起对抗他们。”
谢临渊看着她,眼里满是感动。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好,我们不找剑谱了,我们回去,一起对抗他们。”
柳长风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欣慰:“好,好,有情有义,不愧是沈墨白的女儿,不愧是我老友的徒弟。其实,断尘剑谱还有一个秘密——它不仅能让人修炼断尘剑法,还能让人恢复感情。当年你祖父留下剑谱,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有人用它,拯救那些被剑法反噬的人。”
沈清辞和谢临渊都愣住了:“柳谷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把剑谱带走。”柳长风站起身,从竹屋的暗格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剑谱,递给谢临渊,“临渊,你天生适合修炼断尘剑法,可你不必斩断七情六欲。你可以先修炼剑法,打败秦无殇和鬼面教,等武林太平了,我再用剑谱里的秘法,帮你恢复感情。”
谢临渊接过剑谱,心里满是感激:“多谢柳谷主!晚辈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一定会用断尘剑法,拯救武林,拯救天下百姓!”
柳长风笑了笑:“好,我相信你。你们快走吧,秦无殇和鬼面教的人,恐怕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沈清辞和谢临渊谢过柳长风,转身离开了绝情谷。他们骑着马,往桃花坞的方向赶,心里满是希望——他们终于拿到了断尘剑谱,终于有希望打败秦无殇和鬼面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