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沈聿行依旧没有离开医院,他一直站在IcU的门口,偶尔会通过玻璃窗看看里面的苏晚卿,看到她呼吸平稳,他才稍微放心。林婉容劝他回去休息,他却不肯,说要在这等苏晚卿醒过来。
直到第三天早上,医生终于从IcU里走出来,对着守在门口的沈聿行和林婉容说:“苏小姐已经醒了,生命体征很稳定,心脏功能恢复得比预想中好,没有出现感染等并发症,今天就可以转到普通VIp病房了。”
沈聿行几乎是立刻凑了上去,声音里还带着没褪去的急切:“她醒了之后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不舒服?”
“苏小姐醒了之后意识很清醒,就是刚醒的时候有点虚弱,问了一句‘沈先生在吗’,我们跟她说您一直在外面等,她就放心了,现在还在慢慢适应,没有说不舒服。”医生耐心地回答。
“太好了,太好了……”沈聿行反复念叨着,眼眶又开始发热。这三天里,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所有的担忧和牵挂,在听到“她醒了”这三个字时,全都化成了踏实的暖意。
没过多久,护士就推着苏晚卿的病床从IcU里出来。沈聿行快步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她。苏晚卿靠在枕头上,脸色比手术刚结束时好了些,嘴唇也有了淡淡的血色,看到沈聿行,她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虚弱地开口:“沈先生……你真的一直在等我啊?”
“我在,一直都在。”沈聿行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轻轻贴着她的手背,语气放得比棉花还软,“你看,我没骗你吧,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安全了。”
苏晚卿费力地弯了弯嘴角,想笑,却没什么力气:“嗯……我就知道,有你在,一定没事。”
林婉容跟在旁边,看着女儿醒过来,眼泪又掉了下来,却笑着说:“晚卿,你可算醒了,妈都快担心死了。医生说你恢复得好,以后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妈,让你担心了。”苏晚卿轻声说。
护士把苏晚卿推回之前布置好的VIp病房,帮她调整好床位,又叮嘱道:“沈先生,林女士,苏小姐刚转出IcU,还不能下床,也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先从流食开始,要多注意观察她的情绪,别让她太激动。”
“好,我们记住了,谢谢护士。”沈聿行连忙点头,把护士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
护士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沈聿行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帮苏晚卿掖了掖被角,又拿起旁边的温水,用棉签沾着,轻轻擦了擦她的嘴唇:“渴不渴?先润润嘴唇,等会儿给你弄点小米粥,是你喜欢的那种,熬得很稠。”
“嗯,有点渴。”苏晚卿微微点头,看着沈聿行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能想象到,这三天里,他一定没少为自己担心。
“那我再给你擦两下。”沈聿行又沾了点温水,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林婉容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笑着说:“你们俩在这待着,我去食堂给晚卿打小米粥,再问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谢谢妈。”苏晚卿说。
“阿姨,路上小心。”沈聿行也连忙起身道谢。
林婉容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苏晚卿看着沈聿行眼底的红血丝,还有明显瘦了一圈的脸颊,心里满是心疼:“沈先生,你这三天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啊?你看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没事,我不困。”沈聿行笑了笑,不想让她担心,“等你彻底好起来,我再好好睡一觉。”
“不行,你得好好休息。”苏晚卿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固执,“你要是累垮了,谁照顾我啊?今天我睡着的时候,你就去旁边的陪护床上睡一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