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晚晴带来了审讯结果。那老太监果然是废后娘家安插在容妃身边的眼线,此次下毒之事确是受了废后兄长的指使,还供出废后娘家暗中联络了几位对沈清辞不满的前朝官员,打算等她生产后,借“妖妃误国”的由头发难。
“娘娘,现在证据确凿,咱们快去禀报皇上吧!”晚晴激动地说。
沈清辞却摇了摇头:“证据虽有,却只是老太监的一面之词,未必能扳倒废后娘家——他们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贸然发难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等。”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眼下本宫怀有龙胎,皇上对本宫极为上心,废后娘家不敢轻举妄动。咱们只需暗中盯着他们的动静,收集更多证据,总有一天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辞一边安心养胎,一边让晚晴和小禄子暗中监视废后娘家的动向,同时嘱咐容妃稳住心神,继续装作被蒙在鼓里的模样。废后娘家见下毒之事没有败露,沈清辞也依旧安稳,果然没有再轻举妄动,只是暗中联络官员的动作越发频繁。
转眼到了次年春,沈清辞顺利生下一名皇子。皇上欣喜若狂,亲自为皇子取名“萧承煜”,寓意承继大统、光明璀璨,还下旨晋封沈清辞为皇后,正式册立她为六宫之主,举行了隆重的封后大典。
封后那日,沈清辞穿着绣着十二章纹的皇后朝服,头戴凤冠,一步步走上太和殿的台阶。阳光洒在她身上,凤冠上的珍珠与宝石熠熠生辉,映得她眉眼间既有母仪天下的端庄,也有历经风雨后的沉静。
跪在下方的嫔妃与朝臣们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震彻宫殿。沈清辞望着阶下的人群,目光最终落在皇上身上。皇上站在龙椅旁,笑着向她伸出手,眼中满是宠溺与信任。
她缓缓走上前,握住皇上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从十五岁入宫的常在,到如今执掌凤印的皇后,她走了整整八年。这八年里,她经历了陷害与算计,见证了兴衰与起落,从一个懵懂的江南女子,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后宫之主。
封后大典结束后,沈清辞回到坤宁宫。晚晴帮她卸下沉重的凤冠,看着镜中雍容华贵的女子,忍不住红了眼眶:“娘娘,您终于熬出头了。”
沈清辞抚摸着凤冠上的凤凰纹饰,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成为皇后的第三日,沈清辞便将收集到的废后娘家联络官员、意图谋反的证据,连同下毒之事的供词一起,呈给了皇上。
皇上看完证据后,震怒不已。他没想到废后娘家竟敢如此大胆,不仅谋害龙胎,还妄图谋反。当即下令,将废后兄长及其党羽全部捉拿归案,交由刑部审讯。
证据确凿,废后娘家的人无从抵赖,最终被判处满门抄斩。这场潜藏在后宫的风波,终于以沈清辞的完胜告终。
处理完废后娘家的事,后宫彻底安定下来。容妃经此事后,彻底收敛了心思,安安分分地在景阳宫度日。其他嫔妃见沈清辞既有皇上的宠爱,又有雷霆手段,更有皇子傍身,再也无人敢心生异心。
沈清辞执掌后宫期间,始终秉持着“公正仁厚”的原则,对待嫔妃宽厚,对待下人严明,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太后时常在后宫嫔妃面前称赞她:“清辞这孩子,既有皇后的威严,又有女子的仁心,是六宫之主的不二人选。”
几年后,沈清辞又生下一名公主,儿女双全,深得皇上宠爱。皇子萧承煜聪慧过人,皇上对他寄予厚望,时常亲自教导。
这日,沈清辞带着萧承煜和公主萧承玥去御花园赏花。萧承煜牵着妹妹的手,在海棠花树下奔跑,笑声清脆。沈清辞坐在石凳上,看着一双儿女的身影,嘴角满是温柔的笑意。晚晴站在一旁,笑着说:“娘娘,您看皇子和公主多和睦,将来定是一对好兄妹。”
沈清辞点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朱墙。墙内的海棠开得依旧繁盛,像极了她初入宫时看到的模样。只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惶恐不安的少女。她在这朱墙之内,赢得了爱情,收获了亲情,更执掌了自己的命运。
风穿过海棠花树,带着淡淡的花香。沈清辞知道,这场持续了半生的紫宸博弈,她终究是赢了——赢在了隐忍,赢在了智慧,更赢在了那份始终未变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