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只是开始。
林渊那按出的手指并未收回，而是就势轻轻一拂。
如同拂去衣袖上沾染的尘埃。
“嗡——”
他周身那原本自然流淌的混沌长河虚影，骤然激荡！五枚火种碎片的力量在混沌衍道之境的统御下，完美融合，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归墟”、“寂灭”、“分解”、“同化”等多重意境的磅礴伟力，随着他这一拂之势，如同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扫过前方那六道因阵法被破而心神剧震的身影。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没有能量碰撞的轰鸣。
那六位古神殿精心培养的暗蚀道尊，在被那混沌伟力扫过的刹那，他们体表那足以抵御星辰撞击的幽暗甲胄，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无声瓦解；他们体内磅礴的道尊法力与坚韧的神魂，如同阳光下的露珠般瞬间蒸发；他们那经过千锤百炼、蕴含着一丝不朽道韵的强横肉身，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直接化作最精纯的粒子流……
一拂之下，六大道尊，形神俱灭，归于混沌！
原地，只留下六缕极其精纯、却失去了所有意识烙印的黑暗属性能量本源，以及六点微弱的、关于古神殿部分功法与隐秘的记忆光点，悬浮于空。
林渊袖袍一卷，将那六缕能量本源与记忆光点收起，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些能量本源正好可以给玄沌夯实根基，而那些记忆光点，或许能从中窥得一些古神殿的虚实。
整个战斗过程，从暗蚀小队现身布阵，到林渊一指点破大阵，一拂灭杀六尊，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玄沌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便已烟消云散，仿佛刚才那六道恐怖的身影只是幻觉。
“师……师父……”玄沌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虚空，又看了看神色如常的林渊，小脑袋里满是震撼。他知道师父很强，但没想到……已经强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那可是六位道尊啊！不是六只蝼蚁！
“徒儿，看清楚了？”林渊收回手指，侧头看向玄沌，语气依旧平和，“力量，并非一味追求刚猛浩大。窥得本源，把握脉络，四两亦可拨千斤。混沌之道，包罗万象，亦可……衍化寂灭。”
玄沌似懂非懂，但将林渊的话牢牢刻印在心底，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渊目光扫过周围逐渐平复的空间，最后望向那无尽虚空深处，古神殿所在的方向，眼神微冷。
“古神殿……看来，这万界法会之前，还得先清理一些聒噪的苍蝇。”
他能感觉到，就在他拂灭那六名暗蚀成员的瞬间，一道更加隐晦、更加庞大、带着一丝惊怒的意念，如同受惊的毒蛇，猛地从极其遥远的所在收回。那应该是古神殿更高层次的存在，或许就是那位下达命令的“殿主”。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的实力竟恐怖如斯，一击不成，立刻蛰伏。
“我们走。”林渊不再停留，牵起玄沌，一步迈出，身形便已融入虚空，沿着脑海中星塔令牌指引的方位，开始了横渡星空的旅程。
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那片虚空微微扭曲，一道极其黯淡、几乎与虚空融为一体的阴影缓缓浮现。它望着林渊离去的方向，幽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深深的忌惮。
“五火聚源……混沌衍道……此子，已成气候！必须立刻禀报总殿！”阴影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随即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星海浩瀚，前路未知。万象星塔的召唤，古神殿的敌意，都预示着一段更加波澜壮阔的征程，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