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1年秋，梧桐叶打着旋儿砸在沈宅阳台的乐高残骸上。
五岁的沈泽攥着半截蓝色机翼，眼眶红得像刚摘的樱桃，抽抽搭搭往餐厅跑：“妈妈！我的飞船没了！一百块虚拟货币……全飞走啦！”
小皮鞋啪嗒啪嗒踩过地板，裤脚还沾着早上玩泥巴的印子。
林晚清正坐在餐桌前，蓝印花布上摊着本手工账本——
封皮是沈泽用蜡笔画的“小猪存钱罐”，内页记着他每年的压岁钱：“三岁收红包二百元，买绘本花五十”“四岁存银行一百，买积木花八十”。
她放下笔，把儿子揽进怀里擦眼泪：“别急，跟妈妈看看账本，咱们的钱袋子可不能这么松。”
账本翻到最新一页，林晚清指着“本月支出”栏：“你存了二百块买乐高飞船，却偷偷拿一百块投了‘太空飞船游戏’——
这就像爸爸当年借给米行王老板的钱，没查清楚他拿钱去干啥，结果亏了半两银子。”
她用沈泽能懂的话掰扯，“金融不是买玩具，得先看‘玩具厂’靠不靠谱，不然钱就像乐高零件，散了就拼不回来哟。”
“哈哈，小泽泽这是交‘学费’哩！”
门口传来爽朗的笑。
张老栓拄着拐杖走进来，山羊胡一翘一翘，老布衫袖口沾着灶膛的灰，手里提着盒桂花糕，甜香先飘了进来。
他是福源钱庄的老掌柜，沈逸风的师父，这次来上海看徒弟，正赶上这场“亏损课”。
他摸着沈泽的头，枯瘦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乐高残骸：“我当年教逸风，第一课就是‘算盘珠子拨出去，得知道落在哪块木头上’。
你这飞船，就是没看清‘木头’是不是烂的——洋人搞的虚拟游戏，哪有咱们的数字钱包靠谱？
记住喽，钱袋子捂紧，心要像秤砣沉，账本翻三遍，阎王都不嫌！”
沈泽吸了吸鼻子，小手指抠着账本边角：“那……我下次买飞船，得先看看它‘家’在哪儿，对不呀？”
“对喽！”张老栓从布兜里掏出个老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就像你爷爷当年查假粮商，翻三遍账本才敢放粮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