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气裹着油墨香,漫进沈宅书房。
林晚清蹲在藤编收纳箱前,镊子尖夹起张洒金喜帖。
烫金的“百年好合”被潮气浸得发暗,她凑到台灯下眯眼——
帖子背面,几行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点和线,像被雨水晕开的蚂蚁爬痕。
“逸风。”她捏着喜帖转身,发梢还沾着箱底的樟木香,“你看这背面的印子……”
沈逸风正站在窗边看雨。
他接过喜帖,指腹蹭过那行暗纹,眉峰瞬间拧紧:“摩尔斯电码。delta-Echo-Foxtrot……他们在测我们的应急反应。”
三天前婚礼上混进的追踪码,原来不是巧合。
对手早就在印刷厂埋了眼线,就等这场喜事当幌子,试探本土金融机构的防火墙。
“爸爸看!”
软乎乎的小奶音从门口传来。
三岁的沈泽摇摇晃晃跑进来,小西装下摆沾着饼干渣,肉乎乎的手指正戳着桌上的喜帖。
他盯着那行淡墨暗纹,忽然蹲下来,用食指沿着点线描摹,像在纸上画毛毛虫。
“这像啥?”他仰起脸,鼻尖沾着点墨,“是小虫子在爬字吗?”
林晚清刚要开口,沈逸风已经蹲下来,把儿子抱上膝盖:“这是密码,只有大人能懂的秘密。”
他指着那串点线,用最通俗的话解释,“就像你搭积木,不同的块摆一起,能拼出‘汇通银行’——就是那伙想搞事情的坏叔叔的公司。”
沈泽的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坏叔叔?他们的密码被爸爸发现啦?”
“嗯。”沈逸风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后脑勺,“不过他们还会变花样,咱们得更小心。”
下午三点,急促的敲门声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