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秋风裹着桂香,钻进卫国钱庄顶楼的雕花窗缝。
沈逸风站在落地钟前,指尖抚过全国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庄票流通”红圈——从上海的弄堂到华北的窑洞,从华南的稻田到西北的戈壁,每一个红圈都是一团跳动的火。
小豆子抱着刚设计好的“全国通用庄票”样票进来,发梢还沾着印刷厂的墨味:“先生!你看,新票子加了‘全民抗日’的暗纹,连边区的大娘都说‘这票子,像咱们的队伍’!”
沈逸风接过样票,对着夕阳的光看。
纸纹里藏着小豆子画的儿童识字图案、工人做工的锤子、农民的锄头,还有华南码头的帆影——每一笔都是这群金融卫士的心血。
他转头看向窗外,黄浦江面上,日军的军舰像几块生锈的铁,而更远处,看不见的庄票网络正像蛛丝般,把全国的经济命脉紧紧织在一起。
“逸风,来看!”
林婉清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她抱着厚厚一沓电报,身后跟着秦先生、阿福,还有刚从印刷厂赶来的小豆子。
秦先生举着份清算中心的报表:“全国庄票月流通量突破五千万两!连拉萨的藏商都开始用法币换庄票,运茶叶去印度换药品!”
阿福挠着头笑:“上海的王老板昨天还说,现在去重庆进货,用庄票转账比带银元还快,连船票都能用票子订!”
小豆子把样票铺在桌上,指尖点着“全民抗日”的暗纹:“先生,这票子不是钱了——是咱们的‘金融军队’,能打鬼子,能救百姓,能把全中国的人都连起来!”
沈逸风望着眼前的众人,忽然想起十年前在西南山地的那个雨夜——他蹲在破庙里,借着佛灯算粮账,身边只有老和尚递来的一碗热粥。
如今,身边是这群把命拼在金融战里的人:林婉清在边区守着货币体系,秦先生建了全国清算网,阿福守着上海的钱庄后盾,小豆子把普通人的日子画进庄票……
他们都是火种,从他手里接过,又传给更多人。
傍晚的外滩,钟声敲响六下。
沈逸风站在钱庄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江面上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