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条看不见的线,串起了伪政权的贪婪,也串起了华北百姓的血泪。他想起小豆子画的“沈先生”画像,想起秦先生说的“金融是枪”,现在,他要做的,是把这支枪对准敌人的物流链。
“婉清,”他说,声音里带着股子滚烫的劲,“我要去上海。”
“我等你。”林婉清的声音顿了顿,“我查了大连港的船期,下周有一艘‘满铁’的货船,装着回收的银器。”
“我会截下它。”沈逸风挂了电话,转身看向周专家,“先生,能帮我查到‘满铁’大连港的仓库位置吗?”
周专家点头:“我已经让重庆的情报网盯着了——仓库在寺儿沟,戒备很严。”
沈逸风摸出怀表,指针指向深夜十一点。
窗外的嘉陵江涛声阵阵,像在催促他出发。他想起林婉清在电话里说的“血源”,想起华北百姓手里的联银券,想起周专家说的“闭环”——这一次,他不仅要拆伪钞,还要斩断敌人的粮道。
清晨的风里,沈逸风站在朝天门码头,望着江面上的日出。
阿福拎着行李跑过来:“东家,车票买好了!去上海的快车,中午就开!”
沈逸风接过车票,指尖碰了碰怀里的清单——那是林婉清用生命换来的情报。他抬头望向北方,云层里漏出的阳光,像把锋利的刀。
“走了。”他对阿福说,“去上海,斩断敌人的‘血源’。”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沈逸风踏上车厢,望着窗外倒退的重庆城。
他知道,这一去,要面对的是伪政权的爪牙,是日军的戒备,是一场比重庆伪钞更凶险的战斗。但他不怕——因为他找到了敌人的“命门”,找到了那个能让整个伪金融体系崩塌的点。
而林婉清,正在上海的阁楼里,等着和他汇合。
等着一起,斩断那条输送罪恶的物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