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下车以后直奔那些小摊位，现在正对着一块半露绿的原石挑眉，手里把玩着车钥匙，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倒不像来淘货，更像来逛自家后花园。
“这地方我小时候常跟我爸来，”莫明踹了踹摊位边的木架，语气随意，“那时候总觉得这些破石头没意思，后来才知道，里头藏着的绿，随便一块都够普通人奋斗半辈子。”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江畔发了条语音，语气瞬间软下来：“老婆，我到市场了，就看看不瞎买，你放心。”
沈泽听着忍不住笑，他可是知道，莫明这家伙买原石赔了一些钱，不知怎么被江畔知道了。
沈泽目光却扫向不远处一家门头上写着36号，挂着“老石记”招牌的店铺——系统标记的那块原石，就在里面。
他拍了拍莫明的肩膀：“别光看路边的，带我去那家店里看看，万一弄出一块有货的呢。”
莫明收了手机，无所谓地耸肩：“行啊，反正今天你买单，你说了算。”
两人并肩往里走，路过摊位时，摊主们见了莫明，都客气地打招呼，显然都认得这位汇元集团的二公子，没人敢怠慢。
“老石记”的门帘一掀，里头的热气混着石粉味扑面而来。店里靠墙摆着两排铁架，层层叠叠码着编号的原石，几个买家正围着老板，手里的强光手电在石头上划出一道道亮痕。
老板见莫明进来，立马放下手里的账本迎上来：“莫二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帮家里选料，还是自己玩？”莫明摆摆手，指了指身边的沈泽：“今天听他的，他挑。”
沈泽没接话，目光在贴满编号的原石架上缓缓移动，手指偶尔在石面上轻轻划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找系统标记的“72号”。
很快，他在角落的矮架上停了脚——那块原石巴掌大，裹着灰扑扑的砂皮，表面还沾着没清理干净的泥点，旁边的价签用红笔写着“10万”，跟周围动辄几十万的原石比，显得格外不起眼。
他走过去，指尖轻轻敲了敲石面，声音沉闷厚重。老板凑过来介绍：“这位先生，这块是昨天刚到的缅甸料，皮壳看着普通，我还没来得及细擦。”
“就这块吧。”沈泽语气平淡得像在选一颗白菜。
莫明凑过来看了眼，皱眉：“这破石头看着没什么戏啊，确定不挑块看着更‘有货’的？”
沈泽笑着拍了拍原石：“赌石不就赌个眼缘？就它了。”
老板动作麻利地把72号原石搬到切石机旁，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围了过来——毕竟是跟着莫二少来的人，大家都想看看能挑块什么样的料。
莫明抱着胳膊站在旁边，还在小声嘀咕：“等会儿切出废料可别心疼，10万虽然不多，但买杯好酒喝不香吗？”
沈泽没接话，只盯着老板在原石上画切割线。随着切石机“嗡”的一声响，石粉簌簌往下掉，周围的议论声也渐渐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切口上。
第一刀下去，老板先停了机，用刷子擦掉石粉，紧接着“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切口处没有一点杂色，一片浓艳的绿像化不开的墨，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连纹路都清晰得能看见。
“是……是绿！”有人忍不住喊出声。老板手都抖了，赶紧调整角度切第二刀，这一刀下去，整块原石的内里彻底露了出来——没有裂，没有棉，通体都是纯净的帝王绿，光线照上去时，绿得能映出人影，正是最顶级的老坑玻璃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