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坐到床边，还想再说什么，林琅已经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我保证会好好的，就在家画画。”指尖在他眉心轻轻点了点，“你再不走早上的会就要迟到了。”
宫澈不情不愿地起身，临走前又折返三次。
第一次是忘了拿车钥匙，第二次是回来检查燃气，第三次干脆连冰箱里的食材都清点了一遍。
“宫老师，”林琅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宫澈一趟又一趟，“你再这样我真要赶你走了。”
直到被推出门外，宫澈还扒着门框不放心地叮嘱：“记得吃早餐，药在茶几上，水我已经温好了...”
车门关上的瞬间，宫澈就开始焦虑。
等红灯的间隙，他忍不住发了第一条消息：“还想再睡一会吗？要记得先喝温水。”
刚把车停下，第二条消息就追了过去：“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一分钟就好。”
开会前，他又发了一段语音：“我要开会了，手机静音了，有事就发信息。”听会和发言时，还时不时摸一下口袋。
终于结束了，宫澈立刻掏出手机，看到林琅发来的早餐照片和空水杯，才稍稍松了口气，又告诉林琅自己这边结束了，让他别忘记吃药。
他刚在办公室椅子上坐稳，电话就恰到好处地打了进来，是林琅的来电，仿佛对方能隔空看见他的一举一动。
“你是不是刚坐到办公室椅子上？”电话那头，林琅的声音带着笑意。宫澈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会算啊。”林琅的语气轻快得像只得意的小猫，“从会议室到办公室，以你的步速，正好是这个时间。”
宫澈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那算算我现在想什么呢。”他故意放慢语速，想象着电话那头林琅皱眉思索的模样。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林琅的声音变得柔软，“你一定是在想我。”
宫澈的眼角笑出了细细的纹路：“算得真准，我们小林老师该去天桥底下摆摊了。”
“不去。”林琅的声音认真起来，“我只算得准你，算别人不准的，容易挨揍。”
宫澈眼前立刻浮现出林琅说这话时微微鼓起的脸颊，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扫过。“那我站旁边给你当保镖？”他半开玩笑地说。
他的手指敲着桌面，恨不得现在就去揉揉那个可爱的脑袋。
“我自己挨揍就算了，”林琅的声音带着久违的俏皮，“带着你一起挨揍算怎么回事？太不仗义了。”
宫澈晃了一下神，他有多久没见到这样生动活泼的林琅了？
那些藏在玩笑里的体贴，那些久违的狡黠，都让他恨不得立刻飞回家，好好稀罕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