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只计划在呼伦贝尔草原停留一周,却一路从海拉尔玩到了满洲里。
林琅站在套娃广场上,仰头望着那些色彩斑斓的巨型套娃建筑,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们就住这里好不好?”他指着那座巨大的套娃造型酒店,语气里带着久违的雀跃。
他们在纪念品商店买了一套精致的俄罗斯套娃。
林琅捧着最小的那个娃娃说:“俄式建筑总让我想起一种顽强的民族意志。”手指轻轻描摹着套娃上的花纹,“就像这些层层嵌套的娃娃,外表华丽绚烂,内里却藏着最坚韧的核。”
宫澈知道林琅一直想去俄罗斯看看那些古老的东正教堂和冬宫,但自己不能随意出国。
林琅说到一半就自觉停住了,眼神黯了黯。宫澈却握住他的手:“等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陪你去。”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去看圣彼得堡的白夜,看贝加尔湖的蓝冰。”
林琅轻轻点头,他知道宫澈会做到的。
广袤的草原确实有着神奇的治愈力。
林琅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有时他们整天都不出门,只是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看云影在草地上流动,看牧人赶着羊群缓缓走过地平线。
宫澈会泡一壶奶茶,林琅就靠在他肩头,偶尔指着窗外掠过的鹰隼惊呼。
他们又去了很多地方:在阿尔山的天池边等日出,在额尔古纳湿地看鹤群起舞,在敖鲁古雅使鹿部落喂驯鹿。
最难忘的是在恩和俄罗斯民族乡,他们住进木刻楞小屋,夜里并排躺在草地上看银河,听着远处手风琴的旋律若有若无。
林琅说这里的星空比套娃上的图案还要绚烂,宫澈就笑着吻了吻他的眼角,说那以后每年都带他来看。
假期接近尾声时,宫澈的手机开始频繁震动。他总是趁着林琅不注意时,快步走到远处接听,声音压得很低,回来时眉间的褶皱还未完全舒展。
那天夜里,林琅听见浴室传来宫澈压抑的说话声:“再给我几天...我知道堆积了很多工作...对,周一前一定回去处理...”水流声掩盖了大部分内容,但那种焦灼的语气却透过门缝传来。
宫澈挂断电话,把手机装好。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指,却冲不散眉宇间的忧虑。
镜中的自己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这两个月来,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林琅身上。
学校的事情确实让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