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后来又偷偷去了几次他的课,但家庭的变故与现实的重压,让林琅还未真正迈出第一步就再次缩回了壳里。
那天的悸动仿佛只是午后的一场幻觉,转瞬即逝,未曾留下任何痕迹。七年时光足以冲淡一切,久到林琅几乎确信自己早已忘记那天,早已忘记那个人。
然而,当那个名字再次出现在视野里时,林琅的世界骤然失衡。他变得恍惚,工作频频出错,时常坐在工位上无端发呆。领导的目光逐渐染上不耐,同事的窃窃私语在背后蔓延。
“他神经病吧!”林琅有时会突然咒骂那个自导自演的“受害者”。
更多时候,那些被翻出的聊天记录、哽咽的录音、合照中日益消瘦的身影,会让他瞬间暴怒。记忆像锋利的玻璃碎片,每一次触碰都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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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林琅辗转反侧,被子被拧的不像样子。只要闭上眼睛,那个人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他的笑容、他的文字、他站在讲台上时挺拔的身影,全都鲜活如昨。
“我去!你被吸血鬼附体了?怎么瘦成这样?”孟宇见到他时夸张地大叫,“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可你明明单身啊!”
“只是最近状态不好。”林琅勉强扯出笑容。
“三十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铁打的?”孟宇絮絮叨叨地数落,却掩不住眼里的担忧,“你这样下去迟早要进医院。”
朋友的关心让林琅眼眶发热。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那...他呢?他现在过得好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琅就慌忙掐灭。他不敢向孟宇打听,虽然对方曾是他的学生,但这么多年过去,该放下的早该放下了。更怕的是,会从孟宇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告别后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疲惫如潮水般涌来。长期失眠、工作压力、饮食紊乱,再加上情绪的大起大落,林琅靠着沙发,不知不觉陷入昏睡。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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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间,林琅发现自己飘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