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尘看着烬那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目光。
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比沉睡时更加凝练深邃的气息。
忍不住问道：“烬，你这次苏醒，感觉如何？”
烬缓缓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那双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眸子重新聚焦在东方煜尘身上。
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漠然。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细细体察自身的变化，才淡淡开口。
声音依旧冰冷无波：“那股力量，玄奥莫测。于我本源确是大补。至于级别……”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衡量一个精准的表述，“勉强可算……准帝巅峰。”
“准帝巅峰？！”
饶是东方煜尘心性沉稳，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禁心头一震，眼中掠过一丝惊异。
真灵之体，受限于载体剑碑和契约者的境界，能恢复到如此地步，已是惊世骇俗！
道尊的手段，果然通天彻地。
烬似乎看穿了他的震惊，那苍白妖异的脸上，嘴角再次勾起那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准帝巅峰又如何？终究是真灵之躯，受限于你，也受限于这残碑。倒是你……”
他的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将东方煜尘从里到外剖析一遍。
“是融合了前世记忆，气息倒是浑厚了不少！”
烬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并非惊讶。
而是一种确认后的了然与……更深的探究。
他清晰地感知到东方煜尘识海中那澎湃如海、却又凝练如钻的灵魂力量。
这与他之前沉睡时的感知，简直是天壤之别。
“嗯，侥幸而已。”
东方煜尘坦然承认，并未隐瞒。
面对烬这种存在，隐瞒毫无意义。
“融合记忆时，灵魂本源被道尊前辈的力量涤荡冲刷，意外突破至此。”
“意外？”
烬低低地重复了一句，暗金火焰在瞳孔深处跳跃了一下，显然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他转而问道：“那么，你现在恢复了几成实力？”
东方煜尘微微闭目，内视己身。
丹田气海内，磅礴的大道元力如同星云般缓缓旋转，核心处。
那枚融合了前世道果雏形散发着不朽的气息。
经脉坚韧如龙，骨骼莹润如玉，血肉之中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更关键的是，识海中那浩瀚无边的灵魂力量。
让他对天地法则的感知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度。
他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对天地之力的掌控与运用，远非昔日可比。战力……当可比拟寻常君武境。”
这是保守的估计，凭借他前世经验、大道圣体以及，对上天武境，他有绝对的把握。
“天武境么……在这片地域，勉强够看了。”
烬的语气依旧淡漠，仿佛圣王境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
他话锋一转，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核心：“现在要去南荒，必须动用此地的跨域传送大阵。这里是圣丹城，丹道圣地……”
烬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直视着东方煜尘，问出了一个看似突兀却直指核心的问题：“你会炼丹吗？”
不等东方煜尘回答，烬又自顾自地补充道：“哦，对了，你融合了前世的记忆。”
刚才我观察你灵魂力时便已察觉，如此浩瀚精纯的灵魂力，简直是天生的炼丹奇才胚子。
在这圣丹城，想要动用那等跨域大阵，付出的代价绝非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