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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秦良玉定西南(2 / 2)

鹰愁涧,地名不虚传。峡谷深邃,道路狭窄,最宽处仅容数骑并行,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猿猴难攀。叛军占据了绝对的地利,滚木礌石早已准备就绪,如同死亡的乌云笼罩在峡谷上方。当白杆兵先锋进入峡谷中段时,攻击骤然降临。

巨大的石块和粗壮的滚木带着毁灭性的呼啸声从两侧山崖轰然砸落,箭矢如同飞蝗般密集射下,其间还夹杂着叛军少量劣质火铳发射的弹丸和毒箭。狭窄的谷道瞬间变成了死亡陷阱,白杆兵虽勇,但地形极其不利,兵力又处于绝对劣势,队伍首尾难以相顾,顿时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马祥麟临危不乱,立刻下令收缩队形,以盾牌和车辆构筑临时掩体,并组织精锐试图向两侧攀爬反击,但叛军居高临下,火力猛烈,数次尝试都被击退,士卒伤亡开始不断增加。

马祥麟面色铁青,他知道遇上了硬骨头,敌军显然是有备而来,意图在此一口吃掉他的先锋部队,重挫官军锐气。他果断下令全军转为坚固防御,依托峡谷内有限的岩石和拐角构筑防线,同时派出最得力的亲信斥候,不惜代价,突出重围,向后方中军主力紧急求援。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中军。秦良玉得报,面容依旧沉静如水,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激流。“韦同烈是想在此挫我锋芒,断我前锋,打得好算盘。”她冷然道,随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驰援鹰愁涧。同时,她特意将一支特殊的队伍调到了大军最前方。

这支队伍约百人,其成员并非白杆兵传统打扮,而是统一身着辽地派发的深蓝色紧身作战服,脚蹬牛皮快靴,背负着长条形的沉重木箱和各式工具,行动间沉默、迅捷、有序,眼神锐利而专注。他们是随同辽国公军械一同到来的“技术教导队”,不仅负责教授新式火器的使用、维护保养,更在关键时刻,可以直接携带并操作一些特殊的“技术装备”参与作战。

一日后,秦良玉亲率主力大军抵达鹰愁涧外。她没有立刻命令全军不顾一切地发起强攻,那样只会徒增伤亡,正中叛军下怀。她亲自带领主要将领以及那位辽地派来的教导队队长,登上一处可以俯瞰峡谷全局的高地,仔细观察地形、叛军兵力分布及火力配置。

“叛军倚仗地利,居高临下,滚木礌石储备充足,强攻硬打,我军伤亡必然惨重,即便胜也是惨胜。”秦良玉沉声道,目光如炬,扫过险峻的地形。

那位辽国公派来的教导队队长,一位面色黝黑如铁、话语不多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切中要害的中年汉子,举着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半晌,最终将手指指向峡谷一侧一处相对而言坡度稍缓、但叛军防守兵力似乎略显稀疏、且植被略有遮蔽的山脊:“大将军,可否选派一队最精锐、最擅长山地攀爬的士卒,护送我的人以及我们带来的‘特殊家伙’上那处山脊?无需太多人,五十名精锐刀手足矣,但要绝对可靠,身手敏捷。”

秦良玉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处山脊,又看了看身旁这位神色沉静、眼神中却透着自信的队长,略一沉吟。基于对辽国公麾下人员能力的高度信任,以及当前破局的迫切需要,她果断点头:“可!祥麟,你亲自挑选五十名最好的刀手、攀山好手,护送教导队的弟兄们上去,务必确保他们和那些‘家伙’的绝对安全!不得有误!”

“是!末将必定完成任务!”马祥麟领命,立刻下去挑选人手。

是夜,月暗星稀,浓重的山雾再次弥漫开来,为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马祥麟亲自带队,五十名身手矫健如猿、经验丰富的白杆兵老锐,保护着十余名教导队员以及那几口格外沉重的木箱,凭借飞爪、绳索和惊人的山地攀爬能力,悄无声息地沿着陡峭湿滑的岩壁,向那道指定的山脊攀去。他们成功避开了叛军的巡逻哨,以极其隐秘的动作清理了山脊上零星的几名守军。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峡谷中一片死寂,只有叛军营地中零星闪烁的火光和隐约传来的鼾声,显示着敌人正处于松懈之中。突然之间,那道原本寂静的山脊上,猛地蹿起数道刺眼的亮红色轨迹,它们发出尖锐得不同于任何箭矢或火铳的、令人心悸的嘶鸣声,划破黑暗的夜空,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落入叛军位于峡谷上方、人员最为密集的几处主营地之中!

轰!轰隆!轰!

紧接着,震耳欲聋、地动山摇般的爆炸声接连猛烈响起!其声响之巨大,远超叛军所拥有任何土炮、火铳所能发出的动静,简直如同天崩地裂!剧烈的火光冲天而起,瞬间映红了小半个峡谷,破碎的肢体、帐篷碎片、武器残骸混合着泥土和碎石四处疯狂飞溅!叛军营地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彻底的混乱之中,许多苗兵从睡梦中惊醒,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山神发怒或天罚降临,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四处乱窜,建制完全崩溃。

“是辽公所赠的‘霹雳火’和‘震天雷’!”教导队长冷静地向身旁满脸震惊与兴奋的马祥麟解释道,手中正熟练地再次装填着一支造型奇特、带有可调节支架和瞄具的粗铳(实为原始迫击炮的前身实验品)。

这正是随军而来的少数“试验品”——包括改进型“一窝蜂”火箭(射程和精度有所提升)和早期概念性的爆破装置、发射爆炸弹丸的臼炮。虽然这些武器射程有限,精度仍很原始,操作复杂,但在这种特定的夜间山地作战环境中,其巨大的声响、耀眼的火光和面状的杀伤威慑效果,对于缺乏正规训练、普遍迷信鬼神的地方土司军队而言,所造成的心理震撼和精神打击是毁灭性的、压倒性的。

山脊上的连续爆炸和巨大混乱,成为了秦良玉下达总攻的完美信号。山下,一直密切关注着上方动静的秦良玉,眼中精光爆射,长剑猛然出鞘,向前用力一挥:“信号已发!全军进攻!破敌就在今日!”

蓄势已久、如同绷紧弓弦般的白杆兵主力,顿时如同决堤的洪流,又如同苏醒的群山,发出震天的呐喊,向着已然陷入极度混乱、指挥失灵、士气彻底崩溃的叛军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猛烈冲击。叛军心胆俱裂,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顷刻间便土崩瓦解,四散奔逃,互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苗酋韦同烈在乱军之中试图组织抵抗,被勇猛突进的马祥麟一眼认出,拍马挺枪上前,大喝一声,数个回合便将其一枪挑落马下,当场毙命。

鹰愁涧一战,白杆兵以微小代价,重创叛军主力,阵斩其重要魁首韦同烈,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般迅速传开,整个黔省为之震动,叛军气焰遭受沉重打击,而官军与依附官军的土司则士气大振。秦良玉趁胜进军,一路势如破竹。那些新式军械,尤其在攻坚拔寨、摧毁叛军依仗的险要寨墙和土堡时,屡屡发挥出奇效。而辽地提供的充足药材和随军医官带来的新式创伤处理方法(如更有效的消毒、缝合技术),极大地降低了伤兵的死亡率和致残率,有效地保持了部队持续作战的战斗力。

最终,大军与困守贵阳多日、已然濒临绝境的官兵里应外合,大破安邦彦叛军主力于贵阳城下。安邦彦本人仅率少数心腹亲信,狼狈逃入水西的深山老林之中,凭借复杂的地形负隅顽抗。

大规模的战事虽已接近尾声,但肃清残匪、稳定地方的艰巨任务才刚刚开始。秦良玉坐镇刚刚解围的贵阳府,一边分遣诸将,四出清剿残匪,恢复交通,安抚地方;一边开始强力推行辽国公王磊所制定的“剿抚并用,以抚为主”的深远方略。

她出示王磊的手令,公开宣告:只严惩安邦彦等少数罪大恶极的首犯元凶,其余绝大多数协从者,无论官兵苗民,只要诚心放下武器,归顺朝廷,返回家园安心生产,一律既往不咎,保障其安全。同时,她从辽国公源源不断送达的巨额军资中,拨出大量粮食、布匹、食盐和农具,大规模赈济那些饱受战火蹂躏、无家可归的百姓,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恢复农业生产,从根源上消除滋生叛乱的土壤。

对于水西及其他地区的土司,她则展现出高超的政治手腕,刚柔并济。一方面以得胜之师的强大军事实力进行震慑,陈兵边境,显示随时可以再次犁庭扫穴的决心;另一方面则派出能言善辩的使者,携带重礼和明确承诺,保证只要各地土司真心归附,遵守朝廷(实为辽国公制定)的法度,按时缴纳贡赋,听从调遣,便可保有其原有的世袭地位和领地,并且可以从即将开设的官方市场中,获得他们极其急需的铁器、盐巴、布匹、粮食等重要物资。

一手是寒光闪闪、随时可能斩落的钢刀,一手是活命急需、实实在在的粮食布帛。恩威并施,软硬兼用之下,西南动荡混乱的局势,以远超预期的速度迅速平复下来。许多原本处于观望状态、甚至暗中与安邦彦有所勾连的土司、头人,纷纷主动前来贵阳谒见秦良玉,献上贡品,斩杀安邦彦的使者,赌咒发誓表示效忠朝廷,永不再叛。

秦良玉时常站在修复中的贵阳城头,眺望着远处渐趋平静、重燃炊烟的山野。她手中所持有的那份由辽国公王磊签署、授权她“便宜行事”的文书,其实际效力与威慑力,远远超过了朝廷过往颁发的任何一纸空文诏书。她所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更是一种新的、更具控制力的秩序和前所未有的发展可能。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清晰地烙印着那个远在北方、运筹帷幄,却已然将其影响力与掌控力精准延伸至帝国每一个角落的辽国公的影子。西南的天,已然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