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斩钉截铁地说:“今天必须查清楚,到底是卫生所的过失,还是有人蓄意捣乱!”他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崔大可,话中带刺。
崔大可冷哼一声:“行,既然你非要查,那就带你去亲眼瞧瞧,省得你说我们诬陷那丫头!”
厂房里躺着十几个工人,个个捂着肚子打滚,四周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楚风不禁掩鼻。
崔大可高声喊道:“都打起精神,医生来了!”
工人们勉强撑起身,见是楚风,又纷纷躺了回去。
楚风不顾恶臭,快步上前诊脉,却发现脉象平稳,与中毒症状全然不符,心中疑云更浓。
此时既非用餐时间,事发地又远离食堂,楚风暗忖:莫非真是丁秋楠出了差错?
崔大可见状嗤笑:“怎么?想护着你那小相好,却发现护不住了?”
楚风瞪了他一眼,将丁秋楠拉到一旁细问经过。
丁秋楠娓娓道来,说今日照常在卫生所当值,闲来便熬制了些清热降火的茶饮。工人们饮用后,竟纷纷倒下。
症结似乎就在茶水上。
“剩下的茶水在哪?”楚风急问。
丁秋楠四处寻找,惊叫:“怪了!我明明煮了一大桶,怎么全不见了?”
楚风心知有异,若真是茶水问题,不该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仔细查验茶桶,在底部发现了端倪,嘴角泛起冷笑。
走出门时,崔大可讥讽道:“怎么?莫非你要说茶水全被喝光了?”
楚风从容应答:“真相已然明朗,待我先救治工人,自会给你们交代。”
他运用精湛医术,在工人穴位上推拿片刻,又取来木桶助其催吐。不多时,众人症状渐缓,虽面色苍白,已无大碍。
工人们怒视丁秋楠,楚风却凝神审视呕吐物,在浑浊**中发现了关键线索。
楚风冷冷一笑:“今天厂子里挺热闹嘛。”
工人们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楚风迈步走进食堂,领了份早餐:“看来今天的早饭就是这个了。”
崔大可脸色发青:“楚风,你想诬陷我?大伙儿都吃了我的早饭,可只有喝了茶水的人才出事!”
“对啊,我们都吃了,不都好好的?”工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楚风轻笑:“当然不会所有人都出事,不然还怎么栽赃?”
他抬手直指崔大可:“到现在你还不肯认?非要我把证据摆到你眼前?”
众人顺着楚风指的方向,齐齐看向崔大可。
北郊轧钢厂谁不知道崔大可不是善茬,可这事真和他有关?
工人们面面相觑,崔大可却冷哼:“楚风,你半点证据都没有,说话能这么随便吗?”
见楚风一直没拿出实据,工人们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在他们印象里,楚风一向可靠,可若没有证据,他们也只能按自己的想法判断。
楚风嘴角一扬:“没错,我现在确实没证据。”
崔大可嗤笑:“没证据就想赖我?你傻了吧?”
众人紧盯楚风,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楚风背着手,慢步走向后厨。
不少人跟了过去,都不明白他要找什么。
楚风随手翻了翻,握住一件东西。
崔大可死死盯着他,神色难辨。
不过几分钟,楚风就胸有成竹地走回来。
“整件事我都清楚了,现在只要问你们几个问题。”
看他气定神闲,北郊轧钢厂的工人们选择再信他一次。
楚风搬来凳子坐下。
“崔大可,我只问一句,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中毒?”
崔大可哼道:“又来这套!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风亮出刚找到的东西:“这东西,你们认得吗?”
那是一片蟹壳,却比普通螃蟹多了股臭味。
崔大可表情不变:“这怎么了?之前厂里吃海鲜,我忘处理这只,放臭了而已。”
“怎么,你想凭这个栽赃我?”
“是吗?”楚风笑着看他,“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果只是一只蟹当然没事,但要是用一堆臭鱼烂虾泡的水呢?”
楚风把几样东西推到崔大可面前:“你虽然清洗了工具,可那臭味太重了。”
“你没把这碗丢掉,就是最大的疏忽。”
崔大可额头沁出冷汗,楚风缓步走近:“我不多说了,你告诉我还有谁参与,我说不定就此罢手。”
崔大可抹去汗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领导推门而入:“我是来调查北郊轧钢厂食物中毒事件的。”
楚风一看来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原以为这只是崔大可在背后捣鬼,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来人穿着一身中山装,戴一副黑框眼镜,气度不凡。
他清了清嗓子:“你们好,我叫彭泉,是调查组的新任组长。”
楚风神色微变。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这位新组长很可能和崔大可是一伙的。
彭泉一进来就先看向崔大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看他们那副样子,要说两人不认识,楚风绝对不信。
崔大可挤出几滴眼泪:“领导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这儿的是非黑白都要被颠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