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出门没见到楚风,心里有些纳闷。
其实楚风早已走出屋外,正点起一支烟,回想刚才林坏慌张的神情。
他边走边思索,脚步放得很慢。
关好门的父女俩很快赶了上来。
丁父笑呵呵地说:“看,我说这小伙子在等你吧,他就在前面。”
丁秋楠没说话,只在后面悄悄注视着楚风。
他个子高,身形挺拔,相貌也俊朗,性格还算不错,就是说话太直。
从小习惯被周围男性奉承的她,对楚风这样的态度仍有些不适应。
两人很快超过仍慢步前行的楚风。
楚风并不在意,也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直到三人分开,丁秋楠心里还不断想着楚风——
这个人实在太让人意外,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换作一般男人,肯定会说“我送你们回家吧”。
他倒好,简直像个毫不相干的过路人。
崔大可带着四大金刚跑回住处。
“老大,这下糟了,丁秋楠肯定遭殃了!”
“是啊老大,太可惜了。”
“接下来怎么办?”
“慌什么,打她主意的人多着呢,谁得手过?明天再去看看,丁秋楠对付那种人自有办法。”
崔大可说得在理,只是没料到后来的结局。
其实他只想得到丁秋楠,至于是不是完璧,他并不在乎。
要是她真被人欺负了,自己再去提亲,反倒更容易。
到那时,丁秋楠不再是冰清玉洁的姑娘,还不是得乖乖给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
崔大可越想越兴奋,甚至有点盼着丁秋楠出事。
那样的话,她那酒鬼父亲说不定还得求他娶她。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四个手下见老大突然笑起来,一脸不解。
“老大,这节骨眼上你还笑?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崔大可抬手就敲了他们几下:“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上药,你们伤口不疼是吧?”
几个人里,崔大可伤得最重,身上十几道口子。
他们拿起药水,互相涂抹——这些药还是丁秋楠的父亲给的。
林坏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
楚风屡次坏他好事,实在可恨。
他恨不得打断那家伙的手脚,让他跪地求饶。
可惜眼下实力不够,只能先养伤。
越想越不甘,翻来覆去睡不着,林坏索性揣上一沓钱,出门寻乐子去了。
那时只要有钱,就不愁没处花。
他走到一处大院门口,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迎上来,领他进了门。
许大茂和李主任已喝得差不多,酒壶见底。
这两人隔三差五就往厕所跑,倒酒的姑娘心里直嘀咕。
她巴不得这两人赶紧走,别在这儿耗着了。
终于,他们也不好意思再拖,起身结账。
许大茂抢着付了钱,李主任更高兴了。
“大茂,你真不错!”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去。
许大茂嘿嘿一笑:“那倒酒姑娘的腰真细,我偷偷摸了好几把。”
“这事儿还得谢谢你提醒,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这么玩儿。”
李主任听了眉开眼笑。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许大茂确实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他自己可想不到这种擦边法子。
李主任兴致未尽,拉着许大茂说:“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
他领着许大茂走进一座大院。
许大茂其实知道这地方,却装作从没来过。
门口那花枝招展的姑娘一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带他们进了里屋。
李主任大声嚷道:“叫两个最漂亮的姑娘来陪我们喝酒!”
“您这话说的,我们这儿的姑娘哪个不漂亮啊,哈哈。”林坏一脸嫌恶地看向刚进门的两人,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他方才去了趟厕所。三人擦肩时,林坏目光凌厉地扫过许大茂和李主任,二人眼神闪烁,急忙避开视线,随后便进屋再没出来。
楚风回到四合院,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秦淮茹窗边,正轻轻敲着玻璃。“怀茹,怀茹,睡了吗?”那人不是壹大爷又是谁。楚风无语地望着他手里的小布袋,不用猜,里面装的不是白面就是大米,或掺些二合面,壹大爷家也就这些存货了。
可秦淮茹并没回应。楚风等了一会,壹大爷仍不死心地敲着窗,想得到一点动静。“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敲!”贾张氏突然在屋里嚷了一嗓子。壹大爷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布袋险些掉在地上。他不敢往自家跑,怕被贾张氏认出,转身就往外溜。
到了门口,壹大爷撞见楚风,一脸尴尬:“你、你小子回来了?这么晚才到家啊。”楚风淡淡一笑:“回来得正好,不然也瞧不见您敲窗户。”壹大爷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贾张氏已经走出门想看个究竟,壹大爷慌忙把小布袋塞进楚风怀里,扭头就跑:“我、我去解个手!”
楚风摇摇头,走进院里。贾张氏眯着三角眼使劲瞅,见楚风拿着布袋,哼道:“臭小子!我就知道是你们这些没成家的小子干的好事!”在她看来,没结婚的小伙子总想打她漂亮儿媳的主意。
“您可能误会了,我是替别人来的。”楚风解释道。“替别人?什么意思?说清楚!”贾张氏狐疑地盯着他。“是这么回事,我刚回来碰见壹大爷,他托我办点事。您要是不信,咱边聊边等,看我有没有骗您。”楚风一脸坦然。
“胡扯!壹大爷那么大岁数,怎么会敲秦淮茹的窗户?你少胡说八道!”贾张氏根本不信,壹大爷在众人眼里一向正直,怎会半夜敲人家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