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指尖刚触碰到“空间纹藏”石碑,一股冰凉的触感便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与之前感知到的空间能量截然不同——这股能量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像是被污染过的溪流,虽仍有水流的本质,却失去了原本的纯净。他眉头微蹙,指尖的界纹本源印(如今他已知晓废印的真名)突然发烫,金色轨迹顺着石碑表面的灵纹快速游走,将那些黑色雾气一点点驱散。
“看来连空间纹藏都没能完全避开污染。”林野轻声自语,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调息的苏清鸢。她靠在一块漂浮的岩石上,脸色虽仍苍白,却比之前好了不少,净化长剑斜放在膝上,剑身的银色纹路偶尔闪烁,像是在自主抵挡周围残留的邪恶气息。
察觉到林野的目光,苏清鸢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石碑上的空间灵纹研究得怎么样了?‘空间切割’的修炼有头绪吗?”
“还在摸索。”林野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刚才感知到的污染气息告知她,“石碑上的灵纹有被污染的痕迹,虽然不严重,却会干扰对空间能量的掌控,想要在三天内掌握‘空间切割’,恐怕比预想中更难。”
苏清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伸出手,掌心泛起淡淡的净化光雾:“或许我的净化纹能帮上忙。之前在遗迹第一层,我曾用净化纹清除过污染灵纹,若是能将石碑上的污染气息彻底净化,说不定能让空间灵纹恢复原本的轨迹,降低你的修炼难度。”
林野心中一动,连忙点头:“若是能这样,那就太好了!只是你的伤势还没恢复,强行催动净化纹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
“放心,只是清除少量污染气息,消耗不了多少灵力。”苏清鸢笑了笑,挣扎着站起身,与林野一同走向石碑。她将掌心的净化光雾缓缓贴近石碑表面,银色光雾与石碑上的金色灵纹相遇,立刻发出“滋滋”的轻响,那些隐藏在灵纹中的黑色雾气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快速消退,露出灵纹原本璀璨的金色。
随着污染气息的消散,石碑上的空间灵纹愈发清晰,林野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间能量变得更加稳定,之前那种滞涩感也消失不见。界纹本源印的金色轨迹与空间灵纹的契合度越来越高,脑海中关于“空间切割”的信息流也变得更加清晰——原来“空间切割”并非单纯凝聚空间能量,而是要先解析目标区域的空间结构,找到能量最薄弱的“节点”,再用凝练的空间刃精准一击,才能达到切割空间的效果。
“太感谢你了,苏姑娘!”林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现在我对‘空间切割’的理解更深入了,或许真的能在三天内掌握!”
苏清鸢看着他兴奋的模样,眼中也泛起暖意:“能帮到你就好。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个纹魔宗修士还在暗中窥伺,而且守护者的考验也并非只有‘空间切割’这一项——他既然提到灵纹脉,说不定还会有其他要求。”
林野点点头,他知道苏清鸢说得对。虽然暂时化解了高阶纹魔的危机,找到了灵纹脉的线索,可纹魔宗的威胁始终存在,守护者的考验也充满未知。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石碑上的空间灵纹上,开始尝试解析“空间切割”所需的空间节点。
时间在紧张的修炼中悄然流逝。林野按照脑海中的信息流,先从解析小型物体的空间结构入手——他将一块碎石放在身前,调动灵力注入界纹本源印,金色轨迹在碎石周围快速环绕,清晰地勾勒出碎石内部的空间节点。随后,他凝聚少量空间能量,试图形成一道微型空间刃。
可第一次尝试却以失败告终。空间能量刚凝聚成型,就因为对节点的判断失误,偏离了目标方向,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微弱的涟漪。林野没有气馁,调整呼吸后再次尝试,这一次他更加专注,金色轨迹在脑海中反复模拟空间刃的运行路径,直到确认无误,才再次凝聚空间能量。
“嗡——”
一道细微的金色光刃从他指尖射出,精准地击中碎石上的空间节点。碎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从中间分裂成两半,切口平滑得如同镜面。
“成功了!”林野心中一喜,虽然只是切开了一块碎石,却让他对“空间切割”的信心大增。
苏清鸢也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看来你已经找到窍门了。不过切割静物和切割活物、甚至切割空间本身,难度天差地别,接下来还要继续加强练习。”
林野点点头,继续投入到修炼中。他从切割碎石开始,逐渐过渡到切割漂浮的岩石、甚至是空气中的空间裂缝。每一次成功,都让他对空间能量的掌控更加熟练;每一次失败,也让他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苏清鸢则在一旁默默守护,偶尔用净化纹清除周围出现的微量污染气息,为他创造一个纯净的修炼环境。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林野已经能够熟练地切割直径丈余的岩石,甚至能在空间裂缝上留下细微的痕迹。可他也清楚,这距离“空间切割”的真正奥义还有很大差距——守护者要求他掌握的,是能切割任何物质、甚至空间本身的技能,而不是简单地切割静物。
“该休息了。”苏清鸢走到林野身边,递给他一瓶新的灵液,“你已经修炼了一天一夜,灵力消耗过大,再不休息,恐怕会影响后续的修炼。”
林野接过灵液,一饮而尽。清凉的灵力流遍全身,缓解了他的疲惫,却也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时间的紧迫:“只剩下两天了,可我现在还只能切割静物,根本达不到守护者的要求。”
“别太着急。”苏清鸢坐在他身边,轻声安慰道,“你能在一天内达到这种程度,已经远超常人。而且我发现,你的界纹本源印似乎对空间能量有特殊的亲和力,或许在关键时刻,它能给你带来惊喜。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守护者让你掌握‘空间切割’,或许不只是为了考验你的实力,还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林野愣住,他之前一直专注于修炼,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苏清鸢点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空间裂缝——那里仍散发着浓郁的灵纹脉气息,却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污染气息:“灵纹脉是天地至宝,也是一把双刃剑。若是能好好利用,就能提升实力、造福他人;可若是被污染界纹污染,就会变成毁灭的源头。纹魔宗一直想要夺取灵纹脉,恐怕就是想利用它来扩大污染界纹的影响范围。守护者让你掌握‘空间切割’,说不定是想让你在关键时刻,用这一技能切断灵纹脉与污染界纹的联系,阻止纹魔宗的阴谋。”
林野心中一震,苏清鸢的话让他豁然开朗。之前他一直将“空间切割”视为单纯的攻击技能,却忽略了它在防御和净化方面的作用。若是真能切断灵纹脉与污染界纹的联系,就能从根本上阻止纹魔宗的计划,这或许才是守护者考验他的真正目的。
“你说得对!”林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前我一直局限于‘切割’的攻击属性,却没意识到它还能用来‘隔绝’和‘净化’。若是能掌握这种能力,不仅能通过守护者的考验,还能在对抗纹魔宗时发挥关键作用!”
苏清鸢笑了笑:“看来你已经想通了。接下来的两天,你可以尝试用‘空间切割’隔绝污染气息,说不定能有新的突破。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关于净化纹与其他灵纹配合的古籍记载,或许能给你一些启发。”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递给林野。古籍的封面上写着“灵纹协同录”四个古老的篆字,里面记载了各种灵纹之间的配合方法,其中就提到了净化纹与空间纹的协同——净化纹负责清除污染气息,空间纹负责隔绝污染源头,两者配合,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林野接过古籍,如获至宝,连忙翻开阅读。古籍中的内容让他茅塞顿开,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将界纹本源印、空间纹和净化纹视为独立的个体,却忽略了它们之间的协同作用。若是能将三者结合,说不定能爆发出远超想象的力量。
“谢谢你,苏姑娘。”林野合上古籍,眼中充满了感激,“这本古籍对我太重要了,有了它,我想我能更快地掌握‘空间切割’的真正奥义。”
“不用客气。”苏清鸢微微一笑,“我们本就是同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我相信,只有你才能阻止纹魔宗的阴谋,保护灵纹脉不被污染。”
林野心中一暖,之前因为苏清鸢受伤而产生的焦虑和自责,也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有苏清鸢这样的同伴在身边,他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
休息片刻后,林野再次投入到修炼中。这一次,他不再单纯地追求切割的威力,而是尝试将净化纹的理念融入“空间切割”——先用界纹本源印解析污染气息的流动路径,找到污染源头,再用空间纹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污染源头与周围的空间隔绝开来,最后用凝练的空间刃将污染源头彻底切割、清除。
起初,这种尝试并不顺利。空间纹与净化理念的结合需要极其精准的灵力控制,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空间能量紊乱。可林野没有放弃,一次次调整灵力的输出方式,一次次优化空间刃的运行轨迹。苏清鸢也在一旁不断用净化纹辅助,为他提供纯净的能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