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某些极端环境下能当备用工具?比如双手被缚时用肩膀上的嘴解锁?或者探索狭窄缝隙时用指尖的嘴叼回东西?他漫无边际地揣测着,最终不得不承认,目前看来,这能力最大的价值恐怕确实仅限于……增加生活情趣。
比如现在,艾莲正饶有兴致地用手指逗弄着他手背上那张小嘴,看着那灵巧的小肉蛇追逐她的指尖,发出低低的轻笑。至少,在取悦他的鲨鱼女友这方面,这能力立竿见影。
他关闭了面板,感受着体内缓慢恢复的气力,以及手背上传来那微小口腔开合带来的、介于瘙痒和亲昵之间的奇特触感。两个能力,一个指向明确,一个暧昧不明,倒也符合这疯狂世界的一贯作风。
反正,白捡的能力,不用白不用。
——傅坤泽与艾莲玩耍中——
时近正午,窗外模拟天幕的光线逐渐变得明亮温暖,如同真实的阳光洒满客厅。在艾莲的搀扶下,傅坤泽缓慢而稳定地移动到了餐厅区域,在那张餐桌主位坐下。艾莲细心地在他背后多加了一个软垫,确保他坐得舒适。
雪之下雪乃身为吸血鬼,随然也可以进食这些普通食物,但吸血鬼的味觉感观让她能不吃就不吃,至于她的食物,傅坤泽存下的血袋有的是。
毒岛冴子从开放式厨房区域走了过来,她已经换下了那身居家和服,系上了一条深色的围裙,长发利落地挽起,显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她手中端着一个巨大的木质托盘,上面摆放着几只釉色温润的陶瓷碗,冒着腾腾热气。
“今天的主食是海鲜丼,用了艾莲早上刚捕获的新鲜鱼获。”她的声音平静,将碗逐一放在傅坤泽、小陈和艾莲面前,最后才将一碗放在自己座位前。
碗中,雪白晶莹的米饭上,铺满了各式各样切割整齐的生鱼片:色泽鲜亮的鲑鱼、粉嫩的金枪鱼赤身、半透明的鲷鱼、脆爽的甘海老,间或点缀着饱满的鲑鱼籽和翠绿的海苔丝,如同一幅精心描绘的海洋画卷,令人食指大动。
“哇!冴子姐姐最好了!”小陈早已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荡着小短腿,红色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碗,鼻尖用力吸了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她的餐具旁,还额外放着一小碟烤得焦香的坚果和几片奶酪,这是毒岛冴子根据她特意为他准备的。
艾莲看着自己碗中明显分量更足尤其多了好几块她最爱的肥美金枪鱼大腹,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鲨鱼尾在椅子后面欢快地拍打着地面:“谢谢冴子!”
毒岛冴子微微颔首,在傅坤泽身边坐下,目光转向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关切:“船长,你的那份,鱼肉我稍微炙烤了一下,更适合你现在的肠胃。”她特意将傅坤泽那碗向他推近了些,碗中的鱼片边缘带着淡淡的焦黄色,香气更为醇厚。
傅坤泽笑了笑,没有反对。他尝试拿起筷子,手指依然有些无力,动作略显笨拙。毒岛冴子默默观察着,没有立刻插手,直到看他夹起一块鱼肉有些颤抖地送往嘴边时,才轻声开口:“需要帮忙吗?”
“好多了,还没到那种地步。”傅坤泽摇摇头,坚持着自己将食物送入口中,一上午的休养他确实又好了很多,照这个样子,再有个二三天他应该就彻底恢复了。炙
烤过的鱼片外微焦内鲜嫩,温度恰到好处,混合着米饭的清甜和特调酱油的咸鲜,味道层次丰富,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很好吃,冴子。”
得到肯定,毒岛冴子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这才开始享用自己那一碗纯粹的生鲜丼饭。
餐桌上暂时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和餐具轻碰的声响。小陈吃得最快,像只真正的小仓鼠,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还不忘用小手抓起旁边的坚果“咔嚓咔嚓”地啃着,尾巴尖在椅背上一扫一扫,昨日的哭泣似乎已经被她抛之脑后。
艾莲的吃相则带着几分海洋掠食者的豪迈,大口吞咽着鲜美的生鱼片,对那丰腴的脂肪口感表现出极大的满足,偶尔发出含糊的赞叹。
吃到一半,傅坤泽感觉手臂外侧的皮肤微微发痒。没有控制,只见他小臂外侧的皮肤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细缝,一张小巧的嘴显现出来,甚至能看清里面微微颤动的粉色组织。
这张小嘴无声地开合了两下,仿佛在嗅闻空气中的食物香气。
“咦?”坐在他斜对面的小陈第一个注意到,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红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睁圆了,“船长,你手上……又长嘴了?”
艾莲闻声立刻转过头,红色的竖瞳瞬间聚焦在那张小嘴上,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这里也有!”
她语气欢快,带着一种“又发现了新宝藏”的雀跃,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或陌生感。她立刻放下了筷子,身体自然前倾,像是要和一个熟悉的朋友打招呼一样,伸出食指就熟稔地凑了过去。
那小嘴仿佛也认出了她,开合的动作变得轻快,主动迎上她的指尖,用边缘柔软的部分亲昵地蹭了蹭。
“嘻嘻,好痒。”艾莲任由它蹭着,指尖轻轻划过小嘴的边缘,感受着那独特的触感,脸上尽是愉悦。“它看起来好精神,”她抬头对傅坤泽说,眼神亮晶晶的,“船长,它是不是也饿了?”
“不会,它就是我的嘴。不过看来它们还挺喜欢你的。”他对艾莲说道。
毒岛冴子抬眸瞥了一眼这愈发自然的互动,脸色平静,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傅坤泽的碗边。“先吃完你的正餐。”她的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傅坤泽看着艾莲与自己手臂上新出现的嘴互动得如此自然,无奈地笑了笑,尝试用意念控制那张小嘴闭合。小嘴不情不愿地又蹭了艾莲一下,才慢慢弥合消失。
“看来还需要练习控制。”他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新能力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他吃饭的时候,更容易自主显现,这些嘴本质仍是他的一部分,受他的心态与状态影响。
此时自然出现有点像普通人分泌唾液,更多是一种身体反应,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控制力相对就差一些。
“没关系的,船长,”艾莲连忙安慰道,把自己碗里一块最大的金枪鱼大腹夹到傅坤泽碗里,“多吃点,恢复得快,说不定就能控制好了。”
小陈也用力点头,把自己那碟奶酪推过去一点:“船长,鼠鼠的奶酪也分你!”
毒岛冴子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盛着味增汤的汤碗向傅坤泽手边挪近了一些。温暖的汤汁散发着昆布和鲣鱼的香气,在这温馨稍带古怪的氛围中袅袅升起。
午餐继续进行。有了这个小插曲,气氛反而更加活跃。傅坤泽在三位性格迥异却同样关心他的女性陪伴下,慢慢享用着这顿精心准备的午餐。身体的虚弱感依旧存在,但胃里的温暖和身边的喧嚣,正一点点驱散着之前冒险留下的冰冷与孤寂。
回到这艘船,回到她们身边,是正确的选择。疯狂冒险号的日常,总是这样,混杂着诡异、温馨、混乱。
饭后,毒岛冴子利落地收拾着餐具,小陈主动跳下椅子帮忙擦拭桌子,艾莲则再次承担起人形扶手的职责,小心地搀扶着傅坤泽,准备将他送回客厅的沙发,让他继续下午的休养。
窗外,模拟的阳光正好,将船舱内映照得一片明亮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