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归宁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感情之路，当真是复杂难解。
“我说真的，”
方多病还在滔滔不绝：“江湖上很多人都不看好肖紫矜和乔婉娩，都说肖紫矜当年只是李相夷的部下，如今却娶了李相夷的旧爱，实在是对不起李相夷。”
李莲花实在没心思再纠缠这个话题，打断他道：“阿娩自己愿意就好，她值得世上最好的归宿。至于李相夷，他也未必是阿娩的良配。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还想不想做刑探了？整天就知道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方多病被他怼得愣在原地，直到李莲花提着行李走出院子，才反应过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说自己也就罢了，干嘛诋毁我师父！”
归宁走过来，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方多病的胳膊，眼底带着几分认真的雀跃：“方小宝，我觉得吧，乔婉娩都嫁人了，实在不适合我哥哥。要说合适，还是苏小慵姑娘不错啊！你看，从元宝山庄那会儿起，苏姑娘就对哥哥格外上心，事事惦记着他的身体，还总偷偷给他送补药。”
他掰着手指细细数着，语气愈发笃定：“论容貌，苏姑娘虽不及乔婉娩那般声名在外的明艳，却也是清秀温婉，看着就让人舒心；关键是她性子好，温柔体贴，还没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没毛病！嗯，跟我哥简直是天造地设，非常不错！”
方多病闻言，立刻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凑近归宁挤眉弄眼：“嘿嘿，归宁，你这是提前相中嫂子了？李莲花知道你在这儿替他操这份心吗？你打算怎么撮合他们啊？我跟你说，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苏小慵对李莲花主动得很，眼神里的心意藏都藏不住！”
归宁重重一点头，低头思索了片刻，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他一边帮着收拾行李，一边压低声音跟他嘀咕：“我觉得吧……咱们得创造机会让他们多相处。比如下次遇到苏姑娘，就说哥哥身子不适，让她多来莲花楼照料；或者找个由头，约着一起下山办事，路上也好培养感情……”
他越说越起劲儿，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撮合计划，全然没注意到方多病诧异的神色。
方多病停下手里的动作，上下打量着归宁，忍不住惊呼：“归宁，你这是开窍了啊？以前也没见你对这种事这么上心，现在居然连撮合的法子都想好了！”
归宁被他说得愣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了看门口，确认李莲花还没进来，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封面泛黄的书，献宝似的递给方多病：“你看，我早就做足功课了！这本《媒婆百解》我都研究透了，上面写了好多撮合男女的妙招，按照上面的做，肯定能成！”
方多病半信半疑地接过书，翻开几页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偶遇计”“试探计”“助攻计”，甚至还有如何应对女方羞涩、男方迟钝的对策，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老派的说教意味。
他嘴角抽了抽，迟疑地看向归宁：“你确定这玩意儿管用？我怎么看着有点不靠谱啊？”
“放心！”归宁拍着胸脯保证，眼神格外坚定：“哥过得太苦了，好不容易有个真心对他的姑娘，他的幸福我肯定得观察仔细、谋划周全！我还买了一堆类似的书，什么《姻缘宝典》《情话大全》，改天拿给你也看看，咱们一起给哥出谋划策！”
方多病越看越觉得新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以前只知道闯江湖、查案子，从没琢磨过这种撮合人的事情，现在被归宁这么一说，反倒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