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相夷之前是尊上唯一的对手,如今知道他可能未死,你不好奇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软媚入骨,带着刻意的讨好,听得归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紧接着,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揣测。”
是笛飞声!归宁心头一跳,那女子果然是角丽谯!
“我不是那个意思,”
角丽谯的声音添了几分委屈,“不如我帮你杀了他,给你做道下酒菜如何?省得那些年他伤的你旧伤难愈。阿谯只听尊上吩咐,也只依尊上行事,尊上莫恼,阿谯这就伺候尊上沐浴更衣。”
“不用你伺候,做你该做的事。”笛飞声的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阿谯想侍奉尊上,这就是……”
“我不需要女人的伺候,”
笛飞声直接打断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警告,“你若连这话都听不明白,就让别人掌管你手中之事。”
门后的归宁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显然是角丽谯悻悻离开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偷笑,没想到笛飞声这般油盐不进,这瓜吃得着实有趣。
只是这角丽谯也太狠了,居然想把李相夷当“下酒菜”,果然是个不要命的主,想到这里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意。
正想着,内室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归宁意识到笛飞声要沐浴了,连忙起身,猫着腰从盥洗室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而此时,内室的笛飞声刚解开衣襟,便敏锐地察觉到门外残留着一丝陌生的气息。
他眼眸微眯,抬脚往盥洗室走去,推开门却只见空无一人,唯有水汽在空气中弥漫。
他盯着门板看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转身离去。
归宁溜出来后,看了看天色尚早,此时再去偷听恐怕不妥。
他琢磨着先去角丽谯的住处探探情况,便借着熟悉地形的名义,绕着金鸳盟的建筑群慢慢摸索。
可到了角丽谯的院落外,才发现这里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眼神锐利,想要靠近简直难如登天。
归宁正抓耳挠腮、无计可施之际,突然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手掌力道沉凝,带着一股压迫感,归宁心里一凛,暗道不好,慢慢转过身来,果然看到笛飞声一袭玄色劲装,正负手站在他身后,眼神深邃难辨。
“你……”归宁刚想开口,就被笛飞声一把揪住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他挣扎了几下,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拎进一间雅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