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古老而霸道的饥饿感,从他神魂的最深处轰然苏醒!
“叮!检测到宿主神魂在濒死状态下自行领悟规则吞噬法门,权限晋升!核心能力‘万物皆可舔’已提升至第二重:道法为食,阴阳可调!”
“新增能力:法则调和,已激活!”
仿佛饿了亿万年的饕餮,终于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那股新生的力量化作一张无形的大口,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舔”,而是凶狠地“啃咬”向那张混乱的规则巨网!
刺耳的尖啸声在李闲的意识海中响起。
那些原本锋利如刀、足以割裂神魂的规则碎片,被强行嚼碎、碾磨。
其中的混乱、污秽、恶念被剔除,只剩下最纯粹的、关于“交易”、“人脉”、“秩序”、“隐秘”的规则本源。
这,就是“道法为食”!
紧接着,“法则调和”的能力开始运转。那些被嚼碎的规则本源,如同一缕缕温顺的丝线,开始自动修补、缝合李闲那濒临破碎的神魂。
撕裂的痛楚在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腹感和通透感。
他“看”到了一座废弃铁矿下,堆积如山的金银是如何通过一条隐秘的商道,被洗成一船船运往南方的丝绸。
他“听”到了青阳郡码头上,船夫与盐枭在黑夜里对的切口。
他“闻”到了寡妇井下,那本用油布包裹的地契总册散发出的陈年霉味。
这张网,活了过来。
它不再是一幅地图,而是成了他神魂的一部分,成了他可以随意调动、感知的手足。
“‘法则调和’进行中…神魂结构与‘天玄黑市网络(残)’开始深度同化…”
……
“吱呀——”
门被推开,阿雀带着一个须发皆白、走路都打晃的干瘦老头走了进来。
老头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箱,脸上满是惊惧,显然是被阿雀半强迫地“请”来的。
“他……他就是以前在乡下走街串巷的赤脚郎中……”阿雀小声道。
魏长风此刻也顾不上许多,立刻让开位置:“老先生,快,快看看我们侯爷!”
老郎中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搭在李闲的手腕上。
他闭上眼,眉头先是紧锁,随即越皱越深,最后猛地睁开眼,像是见了鬼一样,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怎么样?”牛疙瘩急切地问。
老郎中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着李闲,脸上满是见了鬼的惊骇。
“怪……太怪了……”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这不是病,也不是伤……老朽行医五十年,从未见过……他的脉……他的脉象没了!可……可心口还有一丝热气!这……这是个活死人啊!邪门,太邪门了!快,快把他送走,这是要招来祸事的啊!”
魏长风身体一晃,险些站立不稳。牛疙瘩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
“不会的……”阿雀跪在李闲身边,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李闲冰冷的手背上,“侯爷,你答应过的……你说要带我们挣回尊严……你不能死……”
她紧紧握着李闲的手,仿佛想用自己微不足道的体温,去温暖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掌深处,似乎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回应。
不是错觉!
是一丝暖意!
阿雀猛地低头,死死盯着李闲的脸。那张惨白如纸的面庞上,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血色。他胸口的起伏,也从若有若无,变得清晰可闻。
“看!快看!”阿雀惊喜地叫了起来。
魏长风和牛疙瘩立刻凑了过来,连同跌坐在地的老郎中,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抹凡人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淡金色光晕,在李闲的体表一闪而逝。
老郎中目瞪口呆,浑身抖得像筛糠,指着李闲结结巴巴地道:“活……活过来了?这……这灯……没油了,怎么自己又亮了?!鬼……鬼神手段,鬼神手段啊!”
屋内,死寂的绝望被一丝狂喜冲破。
就在此刻,门被极轻地敲了两下,一名负责警戒的弟兄闪身进来,压低声音,对魏长风急报道:
“魏头儿,猴三哥那边传回消息,寡妇井的东西到手了。但是……他们说,井口附近,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标记。”
魏长风刚因狂喜而松弛下来的肌肉瞬间再次绷紧,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查看侯爷状况的冲动,扭头低吼道:“什么标记?!”
“无妄寺的……”那弟兄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忌惮,“是个字,但……但小的们不认识,只觉得那字一撇一捺都透着邪性,像个钩子,又像个点……”
魏长风听到描述,脑中瞬间闪过钱四之前说过的话,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