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穿越后胎胎俩娃 > 第133章 迟来的报复

第133章 迟来的报复(2 / 2)

“无非是各退一步,利益交换罢了。”萧凛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然而那深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却泄露了他并非全然置身事外,“郡王府可以不休妻,保全镇国公府和瑜妃的颜面。但条件嘛……其一,要立刻为世子迎娶一位家世清白、品行端方的平妻,过门后即主持中馈,执掌府务。其二,至于赵婉茹,”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即刻送往京郊最是清苦的庵堂,带发修行,静心思过,无令……不得踏出庵门半步,为期,至少一年。”

罗晴微微吸了一口凉气。一年时间……将正妻名分架空,送去那等清冷孤寂的庵堂,同时迎娶一位手握实权的平妻。那平妻一年之内若能诞下麟儿,便是郡王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孙。届时,赵婉茹即便一年后能够回来,在郡王府也早已物是人非,再无她的立锥之地了。这哪里是各退一步,这分明是郡王府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要彻底摆脱镇国公府的钳制,还要反过来狠狠撕下一块肉来,彻底扭转之前的弱势局面。

“郡王府无甚实权,唯一的倚仗便是宗亲身份。镇国公府肯答应这样几乎是屈辱的条件……”罗晴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怕是宁愿暂时忍下这口气,也要留着这层姻亲关系,日后还想借这张‘宗亲’的牌,在关键时刻做些文章吧。”

萧凛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他的夫人总是这般敏锐,能一眼看透利益纠葛下的本质。“不错。利益权衡之下,暂时屈从,牺牲一个不中用的女儿,以图后效,维系那看似牢固的联盟。这确是世家大族最惯用,也最虚伪的伎俩。”

室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静默,只有桌上烛火偶尔爆开一声轻微的噼啪声,跳跃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晃动。罗晴凝视着萧凛在明明灭灭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看不清情绪的眉眼,心中那个盘旋已久的念头再也按捺不住。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放在膝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上,指尖微凉,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夫君,这件事……从头至尾,这一环扣一环的‘巧合’,是不是……都有你的手笔在背后引导?”

萧凛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反手将她微凉的手指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那温暖干燥的触感瞬间驱散了罗晴心头最后一丝不确定。他握得很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他并没有直接承认,只是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哼笑,那笑声里混杂着一种极致的护短与毫不留情的狠决,他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世间至理:“她不是最擅长,也最喜好,用那些阴私手段,毁人清誉,断人前程么?既然如此,便让她自己也好好尝尝,这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为人所弃,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没有明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但这饱含冷意与报复快意的话语,已然是最好的答案,一切尽在不言中。

罗晴心中再无怀疑。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对他如此不动声色、却又雷霆万钧维护自己的深深暖意,如同冬日暖阳熨贴着四肢百骸;也有对他这般狠辣精准、不留余地手段的一丝凛然与心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因果循环的释然。她从来不是那等滥施怜悯的圣母,对于赵婉茹这等屡次想要伤害自己、甚至曾恶毒辱骂瑾瑜和霏霏的人,她生不出半分同情。赵婉茹今日之下场,完完全全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她没有再追问其中的具体细节,那些黑暗中的运作,他既不愿多说,她便不问。她只是轻轻回握住他温热的大手,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可靠的手臂上,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低低地、带着无尽依赖地说了一句:“多谢夫君。”

这一声谢,谢他为自己出这一口积郁已久的恶气;谢他将她和孩子们如此周密地护在羽翼之下,免她风雨,慰她心安;谢他懂她所有未曾宣之于口的委屈与愤怒。

萧凛伸出另一只手臂,揽住她因怀孕而略显圆润的肩头,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仿佛拥抱着稀世珍宝。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已然完全沉下的暮色,夜色如墨,星子初现,不再言语。有些黑暗与血腥,有些算计与狠戾,由他独自面对、一手承担便好。他的妻儿,他生命中最珍贵的软肋与铠甲,只需在他的羽翼之下,平安喜乐,享受这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静静地偎依了片刻,罗晴忽然想起白日里那封来自江南的信。她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将瑾瑜来信的事情与他又细细说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慈母的思念与牵挂:“……瑜儿说要学画,将江南风景画给我们看呢。只是不知他现在长多高了,想给他做几件春衫,又怕长了,穿着不利落;又怕短了,委屈了他;想做几双贴脚的鞋袜,又怕大了不跟脚,又怕挤了脚让他难受;想为他多做些他爱吃的零嘴儿带去,又怕路上坏了,又怕他吃多了积食……”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话未说完,眼眶已微微泛红,声音已然哽咽。

萧凛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到那柔软的发丝带着淡淡的馨香。他低声地、一遍遍地安慰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耐心:“我知道,我知道你念着他。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很快瑾瑜就能回到我们身边了,到时候让你日日都能看到他,想怎么做衣裳就怎么做,想怎么疼他就怎么疼,好不好?”

罗晴也知道自己是因怀孕之故,情绪比平日来得敏感,泪点也低了许多。她吸了吸鼻子,将涌上眼眶的湿意逼了回去,瓮声瓮气地说,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没关系,我懂得的。让他在外头多走走,多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些见识,开阔心胸,也有利于他的成长。我只是……只是有时候,忍不住会想他。”

萧凛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极为轻柔地为她擦拭去眼角那一点点未溢出的湿意,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易碎的琉璃。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没有一丝不耐,没有半分敷衍,只有无尽的包容与理解。在这寂静的春夜里,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守护,都融入了这无声的陪伴与温柔的抚慰之中。

烛影摇曳,依旧将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很长,紧密地交融在一起,仿佛再也无法分开。窗外,最后一抹天光也终于被夜幕彻底吞没,墨蓝色的天幕上,星子悄然缀满,静谧而辽远。武安侯府之内,烛火温馨,满室安宁,而镇国公府与安平郡王府那看似平息、实则暗潮汹涌的波澜,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