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门。
与此同时,林默感觉到,自己与这扇门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眉心的印记是钥匙,而他的意志和……怀中油灯所代表的某种“愿力”或“传承”,则是开门的“动力”。
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这里!还有未完成的事!
这个念头成为了最强烈的执念。林默燃烧着最后的意志,引导着归墟印记的力量,同时将青铜油灯中那点守护着他的、代表着“薪火相传”的愿力,注入那扇虚幻的门户。
门上的漩涡旋转速度加快,中心的光芒越来越亮。一股微弱却真实的“吸力”从门内传来,作用在林默的真灵和青铜油灯上,与归墟之眼的吞噬之力形成了某种平衡。
走!
林默用尽最后力气,推动着自己的真灵,投向那扇归墟之门!
就在他触及门户的瞬间,整个意识被无量的光芒淹没。他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了一条由无数生灭的宇宙、破碎的时空、以及亿万万生灵最终叹息构成的……通道。
短暂,又似永恒。
当光芒散去,林默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山坡上。
头顶是灰蒙蒙的天空,飘着冰冷的雨丝。脚下是泥泞的土地和枯黄的杂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雨水混合的刺鼻气味。远处,隐约传来零星的枪炮声和人类的哭喊声。
这里……是哪里?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体竟然完好无损,不再是能量体,而是真实的血肉之躯!只是无比虚弱,经脉空空如也,魂灯在识海中沉寂,归墟印记也恢复了平静,只有怀中那盏青铜油灯依旧散发着微弱的温热。
他活下来了?通过归墟之门,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还是……时间点?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环顾四周。山坡下,是一个被战火摧残过的小镇,断壁残垣,满目疮痍。一些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难民正在废墟中艰难地寻找着什么。他们的衣着……很陌生,不是现代,也不是古代,风格简陋,像是某个遭受了重大灾难后的末世景象。
“观测者的清算……已经开始了吗?这里是被‘清理’过的世界?”林默心中一沉。
他踉跄着走下山坡,靠近小镇。难民们看到他,眼中露出警惕和麻木,没有人上前搭话。
在一个倒塌的房屋旁,他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林默蹲下身,尝试用一丝微弱的魂灯之力滋养对方。
老者缓缓睁开眼,看到林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用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不是……‘净化队’……你身上……没有‘标记’……”
“净化队?标记?”林默心中一动,“这里发生了什么?‘观测者’来了吗?”
老者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天火……净化……他们都死了……带走了……灵魂……工厂……在北方……‘方舟’……”话未说完,老者头一歪,气息断绝。
林默心情沉重。看来,观测者的“最终清算”已经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以“净化”的名义收割灵魂,为“方舟”提供能量。这里,只是无数被毁灭的世界中的一个缩影。
必须阻止他们!
可是,他现在力量尽失,如何对抗?
他抚摸着怀中的青铜油灯,感受着那丝微弱的温热和其中蕴含的古老愿力。归墟之门将他送到这里,绝非偶然。这里,或许有他恢复力量、甚至找到反击方法的契机。
他抬头望向北方,那里阴云密布,隐约能看到巨大的、如同山脉般的金属轮廓轮廓。
工厂……方舟……
新的征程,在废墟和绝望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