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半垂,韦氏侧身躺着,鬓边的发丝被汗濡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连呼吸都带着未平的轻喘,香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韦氏抬手,指尖轻轻划过张锐轩的胸膛,声音里带着刚经历过情事的慵懒与沙哑:“你这个小贼,刚刚穿了又脱,不是多此一举。”话里带着嗔怪,眼底却盛满了柔腻的笑意,指尖在心口轻轻点了点。
张锐轩伸手将韦氏揽得更紧,鼻尖埋在她发间,闻着那混着汗香的脂粉气,喉间发出低低的笑:“秀儿你这就不懂了,这是情调,否则人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韦氏闻言,身子微微一僵,随即转过身,掌心贴上他的脸颊,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连声音都沉了几分,韦氏指尖轻轻摩挲着张锐轩的下颌,语气带着几分叮嘱,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胁迫,“以后可不能辜负了我,更不能辜负丽儿。”
“她怀着你的骨肉,又肯松口让我进陶然居,这份情分你得记牢。”韦氏凑近张锐轩,温热的气息拂过张锐轩的唇,“咱们娘俩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可不能因为一时糊涂,断了往后的路,你说是不是?”
张锐轩心头一热,抬手覆上韦氏的手背,用力点了点头:“秀儿放心,我定不会负了你们。”
张锐轩低头吻了吻韦氏的指尖,全然没看见韦氏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我不懂,我还不懂你们这些男人,只是让你觉得我不懂而已。
第二日午后,韦氏的青帷马车刚停在陶然居门口,便见她扶着丫鬟的手款款下车——身上穿了条烟霞色香菱纱马面裙,裙摆垂落时泛着柔润的光泽,走动间纱料轻晃,隐约能瞧见裙下黑色丝袜勾勒的纤细小腿。
鬓边只簪了支赤金点翠簪,既衬得她面色莹润,又不失侯夫人的端庄。
红玉早候在院门口,见了韦氏忙屈膝行礼:“小姐正里头等着夫人呢,快请进。”
韦氏颔首应着,款步走进正屋。汤丽正歪在窗边软榻上翻账本,见韦氏进来,便扶着红玉的手慢慢起身,目光扫过那香菱纱马面裙时顿了顿,随即堆起浅淡笑意:“母亲来了,快坐。”说着示意绿玉奉茶。
韦氏在对面椅上坐下,先笑着看向汤丽的孕肚:“瞧你这身子越来越沉,往后这些账本琐事,交给下人便是,别累着自己。”
韦氏端起茶盏抿了口,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话锋悄悄转开,“昨日锐轩跟我说了你的心意,我这心里头,实在过意不去。”
汤丽垂着眼,指尖在膝头轻轻划着,声音平淡无波:“母亲是我亲娘,本该如此。”
汤丽抬眼时撞进韦氏的目光,又飞快避开,“只是陶然居地方不算大,母亲住进来,怕是要委屈些。”
韦氏闻言,脸上笑意更深,伸手拍了拍汤丽的手背:“傻孩子,一家人哪说委屈?只要能看着你平平安安生娃,看着锐轩顺顺当当的,我就知足了。”
韦氏说着,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算计,又迅速掩去,只作关切地补了句,“往后府里有事,你别自己扛,尽管跟娘亲说。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娘俩也应该连手……”韦氏决定继续误导汤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