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张锐轩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下去,心里想着你要是愿意,我也是不是不可以,“我从没想过什么母女共侍,你别把我想成那种龌龊人!”
张锐轩往前凑了半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汤丽,“我想的是……侯府这么大,你能不能给她留一个角落?”
这话让汤丽的怒火瞬间僵住,汤丽怔怔地看着张锐轩,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留一个角落?你让我给她留角落?张锐轩,你是不是疯了?”
汤丽扶着孕肚,气得浑身发颤,“这侯府是我的地方,是你明媒正娶把我抬进来的地方!凭什么要给她留位置?凭她是我娘,还是凭她跟你不清不楚?”
张锐轩看着汤丽激动的模样,喉间发紧,伸手想去握汤丽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张锐轩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我知道这让你委屈,可她……她如今在灵璧侯府过得也难,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娘亲原来和你爹真的是模范夫妻吗?”
“怎么不是?我爹和我娘亲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红过脸,十几年都是相敬如宾。”汤丽非常自信的说道。
“是吗?”张锐轩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目光却直直盯着汤丽,“你只记得你爹娘相敬如宾,可你爹和你的二娘、三娘呢?”
这话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汤丽心里,让汤丽攥着锦缎的手猛地一紧。
汤丽脸色微变,强撑着挺直脊背:“我爹待二娘三娘本就该那样,她们不过是府里的妾室,想要争宠才会被呵斥。”
“是吗?怎么你的三个弟弟都不是你娘所出的。”张锐轩说道。
“这有啥的,大夫说了,我娘亲生我之后就伤了身体,子嗣艰难。”
张锐轩心里暗笑,要是你知道你娘亲今年打了两次胎,就不会觉得是子嗣艰难了吧!不过张锐轩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真相有时候是一把残忍的刀。
张锐轩有点理解了韦氏为什么在温泉庄的时候对自己那个复杂态度了。
张锐轩保证道:“丽儿放心,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会把她带进来。”
红玉捧着梳妆匣刚跨进门槛,声音就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小姐,今日晨起听说姑爷又去灵璧侯府了,绿玉和我商量着,咱们……还跟过去看看吗?”
这话刚落,汤丽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汤丽本就因昨天的事憋着火,此刻听到“灵璧侯府”四个字,怒火瞬间窜了上来,猛地抬眼看向两个丫鬟,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跪下!自己掌嘴二十!”
红玉和绿玉吓得身子一僵,手里的梳妆匣“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脂粉撒了一地。
两人不敢有半分迟疑,“噗通”一声双双跪下,绿玉声音发颤:“小姐,奴婢……奴婢只是担心您,没有别的意思啊!”
“担心我?”汤丽冷笑一声,扶着孕肚缓缓坐直身子,目光锐利地扫过她们,“你们是担心我,还是想看我笑话?张锐轩去那龌龊地方,你们倒比我还上心,日日想着去盯梢,是觉得我这侯府少奶奶当得不够难堪,还要你们来添堵?”
红玉咬着唇,不敢再辩解,只能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扇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陶然居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