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一天没有回来,崔世安派人到官道上寻找,只找到几十家丁尸体,唯独漏了崔忠,王家也漏了王海。
崔世安心中大惊,这个崔忠要是没有死,落去到了小侯爷手里崔家就大难临头了,崔世安连忙派人去通知女儿崔婉儿,
崔婉儿是仇虎的小妾,此刻正梨花带雨地扑进仇虎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当家的!你可得为我崔家做主啊!”崔婉儿死死攥着仇虎的衣襟,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那延长知县许文林,分明是和那什么世子爷串通一气!我父兄一向都是安分守己,怎么就成了目无王法的反贼?他们是被陷害的啊!”
仇虎生得虎背熊腰,此刻听着美妾哭诉,再想到崔家平日里送来的金银财帛和粮草,胸腔里的火气“噌”地就窜了上来,一巴掌拍在案几上,上好的梨花木桌面当即裂了道缝。
“岂有此理!”仇虎吼声如雷,震得帐外的亲兵都打了个哆嗦,“许文林那老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仇虎的人?还有那个什么姓张的世子,真当我西北的汉子是好拿捏的?”
崔婉儿哭得更凶了:“当家的,再晚些,我崔家怕是要被抄家了……”
仇虎猛地站起身,腰间的佩刀被带得“哐当”作响。一把抓过墙上的虎头令牌,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抄家伙!点齐弟兄们,随老子去延长县!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仇虎的崔家!”
帐外的亲兵闻声涌入,见寨主动了真怒,一个个不敢怠慢,纷纷拔刀待命。
崔婉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仇虎,眼里总算有了丝光亮:“多谢当家的……”
“你放心!”仇虎拍了拍崔婉儿的肩,语气斩钉截铁,“有我在,定能把你父兄完好无损地救出来!许文林要是识相,乖乖把人交出来,老子还能饶他一命;若是不然,我仇虎今日就掀了他那县衙!”
说罢,仇虎提着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粗声吼道:“传我命令,所有人马即刻集合,目标延长县!迟到者,军法处置!”
一时间,营寨里号角齐鸣,马蹄声、脚步声、兵刃碰撞声混作一团,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崔婉儿站在帐口,望着仇虎雷厉风行的背影,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仇虎刚刚走到军营门口,就看见二弟仇豹也带了一支队伍过来。
仇虎大怒吼道:“仇豹,你什么意思,莫非你要拦吾。”
仇豹怒吼道:“大哥,延长知县要害我岳家,我正要去解救呢!没有时间和你啰嗦,你让开一条道路。”
原来王家速度也不慢,早就通知了王琳儿了。
正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仇荧带着亲卫们赶到,呵斥道:“你们两个兔崽子想要造反吗?”仇荧指着那些跟谁的家丁说道:“都给老子回去,谁要是敢跟着这两个兔崽子胡闹,老子就弄死他?”
仇荧刚刚被汪直召见,崔世安和王显宗现在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哪里敢让两个儿子搅和进去。
王琳儿一路小跑到近前,见了仇荧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琳儿顾不得疼,膝行几步抓住仇荧的裤脚:“爸!您可得为王家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