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匠哆哆嗦嗦捧起票据,凑到油灯下眯着眼细瞧,枯树皮般的手指轻轻摩挲纸面:“少爷,刻印容易!您瞧这数字印章,不过是九叠篆变体,小人用梨木分块阴刻,再拿细砂纸打磨毛边,三日就能成!”
老工匠突然压低声音,“可这桑皮纸......”
“桑皮纸如何?”赵继业猛地攥住工匠手腕,捏得对方脸色发白。
“这是造大明宝钞的专用纸”老工匠疼得龇牙,老工匠颤巍巍指向票据上那串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这数字,小人瞧着像是户部的流水编号,可末尾那个‘庚’字……既不像年号也不像批次,实在摸不透其中玄机。”
赵继业瞳孔骤缩,盯着那串数字如毒蛇吐信。工坊外突然传来夜枭怪叫,惊得墙角学徒打翻墨斗,漆黑的墨线蜿蜒如血。
“明天日落之前给我弄出能骗过王掌柜的假票,”赵继业甩开工匠,抓起案头私刻的印板重重砸在墙上,木屑纷飞,“至于纸,本公子自会想办法。”
王掌柜铺面
一个人大喊一声:“这不对呀,我这一千两百两银子,九折不是应该给1千零八十两,怎么才给九百两。”
话音未落,王大德身旁的账房先生“啪”地合上算盘,铜珠子撞出刺耳声响。
账房抖开泛黄的账本,阴阳怪气道:“客官怕是喝多了酒,这张票你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的,怎么能算是一千两百两银子,我们掌柜愿意花九百两收已经是天大恩典,你们要不还是等朝廷的五百两回收吧!送客。”
围观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攥着票据的商贾们纷纷翻出怀中凭证查看。
一个身着粗布长衫的老者突然尖着嗓子喊道:“我这票据确是一千二百两面值,怎么能按一千两算?”
话音未落,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已拨开人群,腰间佩刀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王大德抚着山羊胡跨出柜台:“诸位莫急!朝廷国债本就价随市动,大家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张锐轩一觉睡到晌午才醒来。去和母亲请了安后,又回到自己陶然居,继续编写那本《永乐大典拾遗》。
经过几年补充,差不多涵盖了初中高中物理数学化学知识,还有部分理工科建筑学大学知识,当然遗漏的也有不少,不过也就只能如此了。
最后还有一部分是对张锐轩穿越前生活的描写,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完全是光怪陆离。
就在这个时候,家丁来报,城中有好几个商人在低价收购国债票据。
张锐轩沉思了一会儿,“由他去吧!那些不愿意相信我们的,不愿意相信朝廷的,不管了。”反正能花钱买一千两的人也不是穷人,人家愿意亏本,还能阻止不成。
“那个赵继业如何!”昨天下午就那个赵继业跳的最欢,张锐轩不得不防。
那个赵继业去了一趟在赵家这个印刷工坊内,后来又走了,现在京城内各大纸坊内转悠。
张锐轩写了一个名帖,你拿我的名帖去锦衣卫走一趟,等到那个赵公子再次去了工坊,等他走后就去工坊抓了他们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