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如潮水般向前涌动,几个壮汉已将肩头的木杠抵在铁门上。英国公府的管家阴恻恻开口:“寿宁侯府?我家侯爷投进去的五百亩良田,如今怕是连田埂都要被内务府拿去抵债!”
“各位的难处我理解,世子爷也在想办法不是吗?各位还是回去在等消息吧!”刘蓉只得好言相劝,拖延时间。
寿宁侯府
今天是紫珠出闺的日子,也是张锐轩身边第一个出嫁的丫鬟。
金岩穿着大红的衣裳一脸的傻笑样,今天过后,紫珠就是我金岩的媳妇了。
就在这个时候,永利碱厂的信使来到寿宁侯府大门外和门房说,要见世子殿下。
门房笑着说道:“今天是金岩爷爷的大喜日子,知道不?金岩,少爷身边第一得用人,就是天大事也得等少爷喝完一杯酒再说。”作为寿宁侯府的门房,门房也是心里有一本英雄谱的。
门房急得直搓手,望着信使手中染着汗渍的急报进退两难。
院内丝竹声骤然拔高,金岩正牵着紫珠跨过火盆,红绸两端系着的同心结在喜烛映照下泛着金芒,新嫁娘凤冠上的东珠随着步伐轻颤。
门房一咬牙,还是放了信使进去。
张锐轩正在贵宾席观礼,对于紫珠和金岩这对新人,张锐轩还是乐见其成。
信使一眼找到了绿珠,作为张锐轩身边第一丫鬟,绿珠总是到哪里都是显眼。
绿珠听完之后说道:“你回去吧!总要让少爷喝完一杯喜酒再走!”
绿珠目送信使离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鎏金香囊,眉头拧成个死结。
院里喜乐声正欢,宾客们推杯换盏的喧闹声撞在廊柱上又弹回来,她却觉得耳膜发疼。目光扫过正给宾客敬酒的紫珠,嫁衣上金丝绣的并蒂莲在烛火下流光溢彩,新嫁娘面上胭脂映着喜意,比往日更显明艳动人。
咬了咬牙,绿珠提裙穿过回廊,攥住紫珠的手腕将她拽到花厅角落。
红烛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晃得紫珠心头一跳:“姐姐这是怎么了?”
“永利碱厂出事了。”绿珠压低声音,指甲几乎掐进紫珠掌心,“国债的事闹大了,那些债主全堵到厂子门口,说是要找少爷讨说法。”
绿珠顿了顿,喉间发涩,“你们给少爷敬杯酒,我去告诉少爷。”
金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说道:“那我也去,我不在少爷身边我不放心。”
绿珠苦笑道:“别,也不是什么大事,侯府还是有很多车夫的,你要去了,紫珠妹妹不得记恨我一辈子。”
张锐轩也接到消息,只得匆匆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金岩也不在坚持,和紫珠继续举行婚礼。只是张锐轩的离开让寿宁侯府下人议论纷纷,婚礼失色了不少。
永利碱厂大门外,赵继业继续躲在人群之中,蛊惑道:“今天要是见不到张锐轩,我们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