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轩感到很诧异,张家和陈知行没有什么交集,永平府张家已经有了一个蔡通,张锐轩还在这里开矿,怎么可能让知府也是张家人。
陈知行说道:“本官已经备下薄酒,晚上就由本官做东,给张大人接风洗尘了。”
蔡通一走,协办的位置就空缺下来,陈知行很想谋求这个位置,陈知行也想挣一笔钱回家养老。知府这个位置虽然好,可是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尤其是北直隶的知府,朝廷离的太近了。
可是煤铁集团就不一样了,三十万人吃喝拉撒,这里面有太多的项目,太多的供应商,财力也是永平府的好几倍。
陈知行端起酒盏轻抿一口,目光透过氤氲热气打量张锐轩:“蔡老弟这一走,倒叫人想起当年张总办力排众议设协办一职。如今这位置空着,朝廷怕是又要为此争破头。”
陈知行似不经意地将酒盏放下,釉面与案几相撞发出闷响,“不瞒张总办,下官在永平府守了这些年清水衙门,倒也想寻个施展拳脚的去处。”
张锐轩指尖摩挲着杯沿暗纹,垂眸看着茶汤里沉浮的茶叶:“陈知府这话折煞张某了。你我同殿为官,永平府承上启下,是北直隶的咽喉要地,朝廷倚重着呢。”
张锐轩不知道陈知行是什么人,再说这个协办位置张锐轩也不想争,还是让朱佑樘去定吧!
四品大员都是吏部和内阁还有皇上商议决定,张锐轩已经推荐了蔡通担任天津府知府,还是在推荐人担任协办,那么吏部和内阁还不要把张锐轩给活吃了。
张锐轩接着说道:“谁当这个协办是陛下和内阁大人们考虑的,当然我张某人对于陈大人还是非常敬佩的,若是能够一同共事那也是再好不过了。”
陈知行也知道了,张锐轩这是传达不反对,可是也不会帮自己,一切都要自己努力,不过张锐轩不反对就已经成功了一半,陈知行也知道指望张锐轩同意是不可能,自己也不是张府的门客。
陈知行笑意更浓了:“那年张大人刚来滦州时小娘子技艺不佳,唐突了大人,如今三年过去了,大人可有心情再观舞一曲。”
主要是张锐轩还没有娶亲,否则陈知行高低要送一个美娇娘给张锐轩。
张锐轩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陈知行,烛火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陈知府记性倒好,只是张某向来不喜旧事重提。”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咚,纱幔轻扬间,三名身着半透明绡纱的舞姬款步而入,广袖间金线绣着并蒂莲,在烛光下泛着靡丽的光。
陈知行抬手示意,丝竹声骤然响起。为首的舞姬足尖轻点,旋身时鬓边珍珠流苏掠过张锐轩案几,几缕幽香萦绕鼻尖。“这是新调教的舞伎,最擅折腰舞。”
陈知行目光在舞姬腰肢上流连,“听闻张总办近日正筹备服装协会,这般身段配上新式裙裾,想必更添风采。”
“陈大人谬赞了,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一曲舞完,张锐轩也起身告辞。
三姨太来到陈知行面前问道:“大人,怎么样?”
陈知行缓缓说道:“和京城传言不一样,不过没有关系。”陈知行也没有计划让张锐轩给自己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