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头看到灰烬,眼睛一亮:“这是焚心崖的火绒草!只有那里的火绒草,灰烬才是青金色的!你怎么会有这个?”
“是一位老奶奶给的,她儿子从南疆带回来的。”狗剩把火绒草的来历说了一遍。
柳石头听完,突然跪了下来,对着狗剩磕了三个头:“小哥儿,求你救救药姑吧!她是柳家村的恩人,也是整个南疆药农的恩人啊!当年她炼的续命丹救了多少人,黑火教就是怕她坏了他们的好事,才诬陷她的!”
“你起来说,”狗剩扶起他,“我们本来就是要去救她的,你知道怎么下锁灵洞吗?”
柳石头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羊皮纸:“这是我偷偷画的焚心崖地图,比你们手里的详细。锁灵洞的栈道虽然有看守,但崖壁上有个隐秘的石缝,能通到洞底,只是……”他犹豫了一下,“石缝里有‘蚀骨风’,吹到身上会像刀割一样疼,还会腐蚀灵气,得用‘避尘珠’才能挡住。”
“避尘珠?”阿木急问,“那东西在哪?”
“在落马镇的李大户家。”柳石头压低声音,“那珠子本来是柳家的,当年被李大户趁乱抢了去,他还娶了黑火教的一个女教徒当小妾,靠着黑火教的势力在镇上作威作福。”
狗剩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主意:“今晚,咱们去会会这个李大户。”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狗剩、阿木和柳石头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了李大户家的后墙。这院子比镇上其他人家阔气得多,高高的青砖墙上插着碎玻璃,墙角还蹲着两个打瞌睡的家丁,手里拿着长矛。
“我去引开他们。”柳石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辣椒粉,“你们趁机翻墙进去,避尘珠应该在正房的书房里,李大户总爱把宝贝锁在书房的铁柜里。”
他猫着腰绕到前门,故意弄出响动。家丁们果然被惊醒,骂骂咧咧地往前门走去。狗剩和阿木趁机翻墙而入,落在院子里的花丛中。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正房的书房还亮着灯,里面传来说话声,一个粗嗓门的男人在骂:“赵猛那厮,说好了带秘籍来换避尘珠,这都三天了,人影都没见着!要是误了黑火教的大事,看教主怎么收拾他!”
是李大户!狗剩和阿木对视一眼,都屏住了呼吸。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尖细刺耳:“急什么?他不敢不来。那秘籍可是打开‘焚心宝藏’的钥匙,教主说了,只要拿到宝藏,整个南疆都是咱们的。到时候别说是个小小的落马镇,就是炎阳城,也得看咱们的脸色!”
“还是小妾你聪明。”李大户的声音变得谄媚,“等拿到宝藏,我就请教主赐你‘阴火丹’,让你也能修炼黑火功,到时候咱们夫妻联手,谁也不敢惹!”
狗剩心里暗骂,这对狗男女,果然跟黑火教和赵猛勾结在一起了!他给阿木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摸到书房窗外,透过窗缝往里看——只见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搂着个穿黑裙的女人,桌上放着个锦盒,里面的珠子发出淡淡的白光,想必就是避尘珠。
“动手!”狗剩低喝一声,赤焰在掌心燃起,轻轻一燎,窗户的插销就断了。两人推开窗户跳了进去,吓了李大户和小妾一跳。
“你们是谁?!”李大户吓得躲到小妾身后,那女人却镇定得很,从腰间掏出个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个“火”字,“黑火教办事,闲人滚开!”
“办什么事?跟赵猛勾结,抢柳家的东西吗?”狗剩冷笑一声,赤焰化作火鞭,“啪”地抽在桌上,锦盒里的避尘珠滚了出来,被阿木一把接住。
“找死!”小妾尖叫一声,手里突然冒出团蓝色的阴火,照着狗剩的脸就甩了过来。这阴火比独眼龙的阴火虫厉害得多,带着股刺鼻的腥气。
狗剩早有防备,赤焰在身前形成一道火墙,阴火撞在上面,瞬间被烧成了灰烬。“就这点本事,也敢称黑火教?”他一步步逼近,赤焰越来越旺,把小妾逼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恐。
李大户见状不好,想从后门跑,却被阿木拦住。阿木举起砍柴刀,虽然手还在抖,声音却很坚定:“把我娘的东西还回来!”
小妾见逃不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哨子,放在嘴里吹了起来。哨音尖锐刺耳,整个镇子都能听见。
“不好,她在叫人!”柳石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黑火教的人就在镇外,听到哨音就会过来!”
狗剩不再犹豫,赤焰猛地窜起,将小妾手里的阴火令牌烧得通红。小妾惨叫一声,令牌掉在地上,她的手被烫得焦黑。李大户吓得瘫在地上,尿了裤子。
“走!”狗剩抓着阿木的手,跳出窗户,柳石头早已在墙外等着,三人一狗趁着夜色往镇外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显然黑火教的人已经到了。
跑出落马镇老远,直到听不到喊叫声,三人才停下来喘口气。阿木把避尘珠递给狗剩:“你看,这珠子真能挡蚀骨风吗?”
珠子通体莹白,握在手里凉凉的,表面还泛着层淡淡的光晕。狗剩试着往上面注入一丝灵气,珠子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形成一个透明的护罩,把三人一狗都罩在里面,连周围的风都变得温和了。
“真管用!”阿木惊喜地叫出声。
柳石头看着护罩,激动得热泪盈眶:“有了避尘珠,就能进锁灵洞了!药姑有救了!”
狗剩收起珠子,看着远处黑沉沉的群山,心里却没那么轻松。赵猛还没找到,黑火教的大部队也快来了,这焚心崖之行,怕是一场硬仗。
“咱们连夜赶路,争取明天一早到焚心崖。”他拍了拍阿木的肩膀,“越是艰险,越要小心,别让你娘等太久。”
阿木重重地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半块玉佩。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少年人倔强的轮廓。大黑似乎也感受到了凝重的气氛,不再嬉闹,只是安静地跟在他们身边,耳朵警惕地竖着。
夜风渐凉,吹得路边的野草沙沙作响,像在诉说着南疆的神秘与危险。狗剩摸了摸怀里的《南疆火经》,又看了看手腕的灵火疤,那里的暖意比平时更盛,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积蓄力量。他知道,锁灵洞的大门就在前方,而门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柳家的真相,是黑火教的阴谋,更是一场灵火与阴火的终极较量。但他不怕,因为他的身边有同伴,有赤焰,还有一颗守护到底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