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抬头看到皇帝审视的目光，又瞥见晋王暗中递来的眼色，突然有了主意。
他膝行几步，声音沉痛道：“陛下，为证清白，老臣愿意交出兵权！为了不出乱子稳定军心，老臣举荐由骁骑将军刘胜暂代兵权。”
刘胜明面上是个刚正不阿的中立派，只忠于皇上。
但实则他是太子的人。
太子方才这般针对他，难免不会让皇上联想到太子是想要夺他手中兵权。
果然皇上摇头，“刘胜年纪尚轻，怕是压不住边境将士。依朕看，不如由定远将军刘胜接手。”
“是。”言国公自然无二话。
心里又是彻喜，果然皇上选了刘胜。
只是皇上并不知晓，刘胜是晋王的人。
皇上说道，“如此甚好。即日起，言国公交出兵权，由刘胜将军接管。此案朕会命大理寺彻查，若查明你是清白的，再归还你的兵权。”
言国公心中松了口气，连忙叩首：“谢陛下恩典！老臣定当静候佳音，盼陛下早日还老臣清白。”
……
静云轩的暖炉正燃着上好的银丝炭，烟气顺着镂空的梅枝纹炉盖袅袅升起，将窗棂上的冰花都熏得添了几分暖意。
苏奕晴掀开门帘，脚步轻快地走向内室，声音里藏不住笑意：“萧煜，你这招借力打力真是妙绝，朝堂上的消息刚传过来，言老狐狸果真乖乖交了兵权。”
内室床榻边的软榻上，萧煜正半倚着，月白的中衣衬得他面色比往日更显苍白。
听见苏奕晴的声音，他睁开微阖的眼，眸中不见病气，反倒盛着几分锐利的光，指尖轻轻敲击着膝头的暗纹锦盒：“李丞相提到本王遇袭，本就是给陛下提的醒，重要的不是谁是谁非，重要的是兵权。言国公再精明，也架不住兵权被疑的死穴。”
“可谁也没料到他会举荐李安暂代兵权，却反叫刘胜接手了。”苏奕晴走到他身边坐下，亲手为他续上一杯温热的参茶，眉梢微扬：“刘胜是你的人？”
萧煜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唇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弧度：“算你聪明！本王曾在战场上救过刘胜，他投诚晋王是假，实则为本王效力是真。”
苏奕晴感慨，“还是你们朝堂上争斗才叫精彩，动辄兵权更迭，下一步是不是就是皇权……”
萧煜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撞在胸前的伤口上，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苏奕晴忙道，“你没事吧？”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