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垂眸看着她故作镇定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却在她踉跄着要摔倒时,恰到好处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让她能借力站稳,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陆昭烈立刻上前,想从另一边扶住林焦焦,却被林焦焦微微侧身避开。
“我真的没事。”林焦焦对着陆昭烈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谢瑾瑜,“有劳四殿下挂心,林中雾气太大,我不慎迷路,又扭伤了脚,幸得萧大人路过相助。”她三言两语,将惊险的遭遇轻描淡写地带过,既解释了现状,又没有透露关于追杀者和凤翎印记的任何信息。
谢瑾瑜眸光微闪,显然不信这番说辞,但面上依旧温和:“人没事就好。孤送你回营帐让太医诊治。”
“不必麻烦四殿下,”林焦焦婉拒,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但存在感极强的江浔
“江大人,可否劳烦派两名侍卫送我回去便可。今日围猎,想必还有许多事务需要您处理。”
她这个选择,既避开了几位皇子和北狄王子的热情,又合情合理地接受的帮助,堪称滴水不漏。
江浔对上她平静的目光,点了点头,沉声道:“林姑娘稍等。”他挥手招来两名心腹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陆昭烈还想说什么,被林焦焦一个眼神制止了。
拓跋弘看着林焦焦在这几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片叶不沾身的模样,琥珀色的眼眸中兴趣更浓,他朗声笑道:“林姑娘果然非同一般!既然如此,改日拓跋再登门探望!”
谢瑾瑜深深看了林焦焦一眼,没再坚持,转身离去,只是那背影透着一丝冷意。
萧染松开扶着林焦焦的手,仿佛无事发生般,弹了弹衣袖,对着林焦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转身融入了人群,仿佛他出现真的只是一场巧合。
林焦焦在两名侍卫的护送下,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她能感觉到身后几道目光依旧如影随形。
陆昭烈跟在她旁边,闷闷不乐,像只被抛弃的大狗:“焦焦,你干嘛不让我送你?那个萧染一看就没安好心!还有那个北狄王子,他看你的眼神……”
“陆昭烈。”林焦焦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他,“这里是猎场,众目睽睽。你是镇国公世子,言行举止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想让你爹明天被御史参一本纵子纠缠内宫女眷吗?”
陆昭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就是……就是担心你!”
“我知道。”林焦焦语气软了些,“但我能处理好。你先回去,别惹麻烦。”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陆昭烈,林焦焦回到营帐,刚松一口气,阿阮就急匆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样式古朴的锦盒。
“焦焦,你没事吧?吓死我了!”阿阮上下检查她,看到她脚踝的肿痛,连忙拿出药膏,“这是刚才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送来的,说是……江大人给的,专治跌打损伤,效果极好。”
林焦焦看着那锦盒,微微一怔。江浔……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她打开锦盒,里面是莹白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沉默片刻,将锦盒收起。
“阿阮,帮我上药吧。”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