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棱已经从刚才的异样缓过劲来,白景也贴心的给他递了几张抽纸。
“刚才的诊断单子中有提到你曾经入院过多次,关于这个方面的事情,我想问你能告诉我,你这一次次的疗效成果吗?”
关于治疗的过程,李棱并没有忘记,他只是很少会主动回想那些已成为过去的经历。
这些虽然已是过去式,但如果一思考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仍然犹在昨日。
“是在思考吗?”白景察觉到了李棱的沉默,他轻轻地将手中转着的笔放在李棱面前,像是在给予他一个思考的提示,又像是在传递一种无声的帮助。
“不用违背自己的大脑,你不想说也没关系,这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白景的语气依然温和,“我是医生,我也可以从其他方面来帮助你。”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外界的声音只是参考,你不想听就不参考,放轻松,我始终确保你在治疗过程中有足够的安全感,这是治疗展开的前提。”
作为一个接触来访者心理问题的聆听者,不是治疗过程里的每个环节都需要以来人的一句句口述展开,
这样会慢慢的让来访者失去真正想和你谈下去的耐心。
来这里如果仅仅是把自己的故事重复说给另一个人听,直到会诊结束都没能得到什么治疗进展的会诊,下次就不要再去。
“白医生…”李棱还没把话说出口,就被白景抬手打断。
“在我们继续之前,你要不要听完一个故事,这故事我自己读到的时候也很有感触。”
李棱点了点头。
转述:
“人生的阶段中,我们会学会过许多东西,但之后,会渐渐忘掉了所学的内容,只留下一些技巧。”
“在每个人学习站立和走路的过程中,这似乎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所以我猜你绝不会回忆起当初自己是如何学会站立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就学会了走路,换一句话说,你并不深究你走路时自身身体部位带来的后果。”
“这是一件人人都没深究思考过的事情,但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很肯定它会让你震撼得和我当初亲眼读到的一样。”
“还学着走路的那段时间里,当你伸直手臂时,是在找“站”的前提——平衡。
你将力量施加在了双手上,或者是双手压着能让你保持站立姿态的东西,而这时我们会意外地发现,双脚上汇聚了我们全身的重量。”
“这个动作听起来很容易做到,但实际做起来却并非如此。因为我们的双膝可能并不那么听话,它们可能会阻止我们快速地实现这个动作。
或者,当我们的双膝终于配合我们挺立起来时,屁股却又可能成为一个“拖后腿”的因素。”
“另有别的情况会出现,你还因双脚交叉而无法施力,让你根本站不起来。”
“又或者你好不容易分开了双脚,撑起了身体,终于将自己拉起来,但是,你还得继续保持双膝和屁股挺直。”
“但这只是门槛,想从“站”变迁到“走”,你还需要接连通过三大挑战:
首先,你要试着将全身的重量集中在一只手与两条腿上,这是一项需要全身心专注的工作,你得硬挺挺地站着,屁股那里收紧,双膝伸直,两脚展开。形成一个支撑
就着这个站姿,你开始学习如何保证身体的平衡。”
“第二,你要试着松开双手压着的能让你支撑的东西,仅仅只依靠双脚支撑起全身的重量。”
“这一步难度不逊于你人生中第一次的困难,因为你必须时刻小心地维持着双膝、屁股、两条手臂,头部与躯干之间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