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莫非姜少很有经验?”顾临川的声音忽然响起,不出三十秒,周围做鸟兽散。
“嘁—”
……
宴会在程老爷子的几句话中,正式开始。
有头有脸的几家,依次派人上二楼昌名献礼,大厅之下,多是青年才俊,举杯祝贺。
花园外的来宾们也纷纷停下了交谈,仔细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仅仅只是献礼一个环节,就长达两个半小时才结束。
而这些,还只是今日来宾的四分之一不到。
“程老爷子的面子可真大,今天这一场寿宴下来,得收多少……”
“你也不想想程家多少年的家底人脉,什么收多少,这些怕只是人家的一个小牙缝。”
“也是,何况今日送的礼,来日可都是一份情,这买卖可真是划算。”
“我靠,就这样,还只是小办。那以往的大办,是怎么个大法啊?”
“诶,你们家今天准备的寿礼是什么啊?”
“你家呢?”
……
献礼结束后,程老爷子又留了半小时,随后就笑着将主场交给了孙子们。
美其名曰:“有我们这些长辈在,你们就是放不开。”
“去玩吧,小锦就当是交朋友了。”
这话说的亲昵,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程最揽着程锦的肩头,向老爷子微微侧了侧身,让出位置:“爷爷放心,小锦今晚一定能交到很多好朋友。”
众人心思各异,各个眼珠子转的飞快。
老爷子一走,就带走了宴会厅里大半的「先生」。
而程锦的正式露面,也将这场寿宴暗中变了味道。
在网络上查到的程锦很帅,但远不如他们此刻亲眼目睹的十分之一。可,好看的皮囊,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不过是景上添的一朵小花。
最吸引人的,还是程锦的身份。
不管这人是怎么冒出来的,他如今都是程三爷的独子。
整个丰都上流圈子,谁不知道程三爷。那不止是丰都各家名门千金的白月光,更是程家捧在手心里的金疙瘩。
从学识到为人,都是从小优秀到大。唯一的叛逆,可能就是在国内学的金融管理,出国留学后却偷偷学了艺术吧。
当年,要不是程三爷意外出车祸去世。如今的华安,指不定在谁的手里。
而现在冒出来的程锦……
年轻一辈的人或许还会听信流言怀疑程锦身份有问题,但老一辈见过程怀之的人,在看见程锦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时,便已经信了十成。
“女儿,这程锦,你当真喜欢?”
“自然。”
“好,那爸爸支持你勇敢追爱。”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如玉的青年,缓缓移动。然后,就看见了围在程锦身边的一圈人。
安修竹、齐明耀、顾临川、顾临熙、蒋宇……裴云敛?!
“裴家那个煞神怎么也来了?!”
“听说丰康科技最近和华安有个项目在合作,估计是如此,才会被邀请吧。”
“可是,以往这种性质的宴会,他不都是派许秘书来送个礼,见一面就走吗?怎么今天居然到这个时候还在啊?”
“你傻啊?这可是程家,怎么可能和其他普通豪门宴会放在一起比较?”
“说的也是。”
“这么看来,那个煞神也挺有眼色的,哈哈哈。”
“可不是,就算丰康再厉害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只能靠着齐少,安少他们的关系,才能立足豪门间。”
“就是,裴家如今算个什么东西。”
程锦眯眼听着
旁边的程最一听这话,下意识转头,就看到自家可爱的弟弟抬手招来宴会主持人。
男人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结束了台词,快步走向倚在玻璃围栏上的青年身侧。
“三少?”
主持人谨慎谦卑的语气,穿过麦克风和四壁的音箱,被所有人听见。
众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二楼栏杆处的男人。
灯光在青年的头顶亮起,高耸的眉骨下,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直抵人心。
他眼神示意主持人将话筒给他,随后,拿着话筒在手中随意翻转几圈。
呼呼的风声在宴会厅中响起,众人低声议论。
程锦俯瞰着大厅中的风景,嘴角一勾,“砰!”
“呲——”
是麦克风砸在玻璃围栏上,发出的刺耳长鸣。
————
【前世.太医】
这是她在侯府过的第七个冬,在这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
直到,她意外发现了那个院子……
侯府的下人们很是勤快,但这样的冬天,院子里也免不了积上一层薄薄的雪。
常年喝着药的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按理说,这样的天气,她是不会被允许出院子的。但,今天是个例外,侯府来了天使传旨——是太后娘娘特意为他宣的太医。
可她却只远远见到那太医一面,最后看着嬷嬷将人领到了一处她从不曾知道的院子。
那院子和他的皎月院很像,但又有些不一样。
成片的翠竹上点缀着丝丝点点的新雪,和她院子里的翠竹一样好看。
她抱着暖炉,缩在石灯旁,仔细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这些人,很眼熟,是母亲屋里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院子外站了多久,只是单纯好奇这个奇怪的院子,和里面住着的人。
为什么太后娘娘给他宣的太医不来看他,反而被带来了这里?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李太医,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儿啊~”
“侯爷,夫人,你们不必担忧。本官奉懿旨而来,自当竭尽全力救治世子。”
看着步履匆匆的父亲母亲,听着那一声声熟悉无比的“衡儿”,「沈玉衡」呆住了:屋子里的人是沈玉衡,那她是谁?
冬雪随着妇人的声音,越下越大。
回到皎月院,嬷嬷慌张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她还有些呆愣愣的。
一抬头,院子里的翠竹被大雪压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