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他们，像所有相濡以沫的夫妻一样，懂得彼此的习惯，包容彼此的小脾气，在平淡的日常中诠释着最深情的爱。崔英道牙口不好，姜艺率便每天为他炖软烂的饭菜；姜艺率怕冷，崔英道便提前将热水袋塞进她的被窝，睡前还会为她搓热手脚。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姜艺率看着崔英道吃饭的模样，轻声叮嘱。
“还是你做的饭最好吃。”崔英道咽下口中的食物，笑着说，“外面的山珍海味，都比不上你的手艺。”
“老糊涂了。”姜艺率嗔怪道，却还是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岁月不饶人，崔英道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他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却依旧紧紧握着姜艺率的手。
他的皮肤松弛，布满皱纹，指节也不再有力，却用尽全身力气，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
“艺率，”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字字清晰，“这辈子，我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
姜艺率紧紧回握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也是。”
“一开始，我以为是算计，是束缚，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命运给我的最好礼物。”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望着姜艺率的脸，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我喜欢你的坚韧，喜欢你的果敢，也心疼你的脆弱，你的一切，我都爱。从年少心动到白发苍苍，这份爱从未变过，反而越来越深。”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礁石滩看日出吗？”崔英道的声音带着一丝恍惚，“你说那里的白鸥很美，我却觉得，再美的风景，都比不上你。”
“记得。”姜艺率的声音哽咽，泪水终于滑落，“你还说，要陪我看一辈子的日出日落。”
“我做到了……”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却依旧坚持着说完，“谢谢你，陪了我一辈子。能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经营事业，一起养育孩子，一起慢慢变老，我真的……很满足。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地被你‘算计’一辈子。”
“英道，对不起，一开始骗了你；谢谢你，爱了我一辈子。”姜艺率俯身，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泪水汹涌而出，“我也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后知后觉。是你，让我知道，复仇不是人生的全部，被爱才是。”
崔英道嘴角扬起一抹虚弱却满足的笑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