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艺率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只是陪着他。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苍白的唇色,心底满是心疼。她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在崔家的花园里玩,他不小心摔破了膝盖,也是这样,皱着眉头,却不肯哭,只是拉着她的手,让她陪在他身边。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崔英道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他似乎睡着了,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做了个甜甜的梦。
“宿主,他好像睡着了。”小狐狸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他,“你要不要把他扶到床上去?沙发上睡会着凉的。”
姜艺率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想到,刚一动,崔英道就像是有感应一般,又握紧了些,嘴里还含糊地念着:“艺率……别走……”
“我不走。”她轻声安抚,“我扶你到床上睡,好不好?”
他似乎听懂了,缓缓松开了手,却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姜艺率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慢慢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的床很大,铺着柔软的真丝床单,是崔英道最喜欢的灰色。姜艺率费力地将他扶到床上,让他平躺下来,又替他脱掉了鞋子,将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坐在床沿,看着他熟睡的脸庞。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助理送醒酒汤来了。姜艺率起身去开门,接过保温桶,低声嘱咐助理不用再来打扰,便关上了门。
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一股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是她特意让人炖的醒酒汤,用了葛根、蜂蜜和少量的红枣,温和不刺激,最适合醉酒的人喝。她盛了一碗,放在唇边吹了吹,直到温度刚好,才端到床边。
“崔英道,醒醒,喝口汤再睡。”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英道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有些迷茫,却比之前清明了许多。他看着姜艺率,又看了看她手里的汤碗,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姜艺率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他微微张嘴,喝下了那勺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是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他的眼神又亮了些。
“好喝吗?”她轻声问。
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你做的?”
“嗯。”姜艺率承认,“知道你今晚肯定会喝多,下午就让厨房炖了。”
崔英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感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勺一勺地将汤喂到他嘴边,直到一碗汤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