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座是复古的黄铜材质,边缘磨出了淡淡的光泽,灯芯外绕着圈米白色细纱,光线透过纱层时又柔了几分,落在床头柜的玻璃水杯上,映出一圈浅金的光圈;
落在床尾堆叠的浅灰色被子上,让布料泛着像揉了碎光的珠光;
连墙角那盆常春藤的叶子,都被染成了暖金色,叶脉清晰得像用细笔精心勾勒过,连叶尖的小绒毛都看得见。
薄纱窗帘是真丝的,垂在落地窗两侧,被窗外溜进来的晚风轻轻吹得晃了晃,像极了宝娜平时穿的那条浅粉色连衣裙的裙摆。
路灯的光隔着窗帘透进来时,没了直白的冷意,反倒滤成了细碎的暖金色光斑,有的落在凌乱的床单上,有的顺着床沿滑到地板,还有几缕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臂上——像有人把星星的碎片撒进了房间,每一片都带着软乎乎的温度。
赵明秀的手臂环着宝娜的腰,掌心贴着她光裸的后背,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皮肤下细微的起伏,还有汗湿后微凉又温热的触感。
宝娜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鼻尖蹭过他下颌线的胡茬,带着点痒意,她却没躲开,反而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腿轻轻缠上他的腰,脚踝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小腿。
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没有一点空隙,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给她,她的呼吸又裹着热气漫进他的衣领,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
额角的汗滴顺着赵明秀的下颌线往下滑,落在宝娜的锁骨上,她轻轻颤了一下,指尖攥紧了他肩膀上的肌肉——那里还留着昨天帮她搬花时不小心蹭到的红印,此刻被她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像是在确认什么。
“明秀……”她的声音带着刚喘匀的轻哑,混着呼吸喷在他的颈间,“灯太亮了……”
赵明秀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的旋儿,那里还沾着点没擦干的水珠,带着她常用的栀子花香皂味——是清甜的香,混着点淡淡的奶味,不是浓烈的扑鼻,是像刚洗完澡后,裹在毛巾里的那种软香。
“没事,”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沙哑的温柔,“这样能看见你。”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腰侧的胎记,那道浅棕色的小印记,在暖光下像颗小小的痣,他每次碰到,宝娜都会轻轻颤一下。
床单确实乱了,浅灰色的布料皱成了一团,边角还垂在床沿下,被两人的动作带得轻轻晃。
宝娜的发丝散在床单上,有的沾着汗,贴在她的脸颊旁,赵明秀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她立刻偏过头,吻了吻他的指尖——指尖上还留着她后背的温度,还有雪松的气息,那是他衬衫上的味道。
他的衬衫落在床边的地毯上,是昨天穿去学校的深灰色校服衬衫,领口还松着两颗扣子,袖口沾着点淡淡的咖啡渍。
雪松的气息就是从衬衫上漫过来的,不是冷冽的木质香,是混了他身上体温后的暖香,像刚晒过太阳的木头,带着点干燥的温柔。
这味道裹着宝娜的栀子花香,在房间里慢慢缠在一起,不是杂乱的混,是像藤蔓绕着树干,一圈圈缠成解不开的结——呼吸里是这两种香,皮肤相贴时也带着这两种香,连落在床单上的光斑,都像被这香气染得更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