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一身香槟色的真丝吊带裙,布料薄得像第二层皮肤,贴在身上能隐约看到肩胛骨的弧度。
裙摆垂到膝盖上方三指处,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脚踝上系着一条细巧的铂金链,链尾缀着颗米粒大的钻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
右手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是梨形切割,直径足有一厘米,此刻正随着她划手机的动作,在暖光里折射出刺目的光,晃得人眼晕。
指尖涂的奶茶色美甲是磨砂质地,边缘修得圆润,却在划过手机屏幕时,带着几分不自觉的用力。
屏幕停在助理刚发来的照片上。背景是街角那家24小时GS25便利店,玻璃门上蒙着层薄雾,暖黄的灯光从雾里漏出来,在地上拖出片模糊的光晕。
金叹就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金属长椅上,背靠着贴满广告的墙,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了,垂下来遮住了眉眼,只露出紧抿的下颌线,线条绷得发紧,像是在忍着什么。
他的肩膀垮得厉害,连带着脊背都弯成了一道浅弧,左手攥着瓶没开封的草莓牛奶,粉色的纸盒被捏得变了形,边角处的褶皱里还卡着他的指纹——那是曾经在校园里连走路都抬着下巴、篮球场上能引来满场尖叫的金叹,此刻却像只被暴雨淋透的萨摩耶,耳朵耷拉着,连攥着牛奶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落魄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无措。
姜艺率的嘴角先是轻轻向上挑了一下,弧度浅得像水面的涟漪,转瞬就凝成了一抹极淡的冷笑。
那笑意没到眼底,只停留在涂着哑光正红的唇瓣上,口红的膏体带着细微的颗粒感,沾在唇峰处,像朵开得艳烈却淬了毒的玫瑰。
她抬手拿起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指尖划过冰凉的机身,按下接听键时,声音里裹着蜜似的甜,连尾音都带着点撒娇的软,可眼底却淬着冰:“刘Rachel,你猜猜我刚收到什么好消息?”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接着是梳妆台抽屉被轻轻推开的“咔嗒”声,随后才响起刘Rachel略带慵懒的声音,尾音拖得有些长,显然还在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能让你特意打电话来的,除了金叹的糗事,还能有什么?”
“还是你最懂我。”姜艺率往沙发里又靠了靠,丝质裙摆蹭过沙发扶手,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的弧度,语气里的嘲讽像掺了糖的针,轻轻扎人,“金叹为了那个车恩尚,居然跑去求李孝信帮忙——你能想得到吗?从前他金二少爷什么时候需要低头求别人?结果呢?李孝信连面都没让他见,只让助理传了句‘没时间’,把他拒了个干净。”
她顿了顿,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的金叹脸上轻轻点了点,语气里的轻蔑更浓了些,“现在啊,我们的金少爷正跟条丧家犬似的,坐在便利店门口发呆呢,手里还攥着瓶草莓牛奶——你说可笑不可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电话那头的刘Rachel正对着梳妆台上的圆形银镜整理颈间的珍珠项链。
那串珍珠是南洋白珠,颗颗都有拇指盖大小,泛着温润的珠光,衬得她白皙的脖颈愈发修长。
她捏着珍珠扣的指尖涂着裸粉色甲油,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可在听到“车恩尚”三个字时,指尖却猛地顿了一下,力道不自觉地加重,珍珠被捏得微微发紧,在指腹下滚过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