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就想走过去——倒不是想帮谁，只是看不惯这种没风度的样子，可没等迈出两步，手腕就被轻轻拽了一下。
那力道很轻，像根羽毛勾着袖口，他回头时，正撞进姜艺率的眼睛里：她眼底藏着点狡黠的光，像猫盯着老鼠时的那种了然，嘴角还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显然早就有了打算，刚才拉他不过是怕他坏了她的“好戏”。
两人并肩走到尹灿荣面前时，周围的学员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有人悄悄往后退了退，让出一小块圆形的空地，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甚至有人偷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里闪了闪——谁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肯定比刚才的对练还精彩。
尹灿荣看到崔英道，眼神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窜高了，刚要开口骂“你又想干什么”，却被姜艺率抢了先。
“尹灿荣，”姜艺率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轻轻一扎就能戳中要害，“你在道馆里这么闹，就不怕你那当帝国集团秘书室室长的父亲知道？”
她特意把“秘书室室长”五个字咬得重了些，语气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尹家能在首尔的上流圈子里站稳脚跟，全靠尹父在金元手下当差，真把事情闹大了，别说尹灿荣要被教练罚，尹父在金元面前都抬不起头，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脸。
尹灿荣的脸瞬间涨成了熟透的番茄，从脸颊红到耳朵根，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
他梗着脖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公鸡，声音都带着点发颤：“关你什么事？这是我跟他们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他知道姜艺率的背景不简单——跟崔英道走得这么近，敢在道馆里说这种话。
可咽不下这口气，只能硬着头皮放狠话，手指还不自觉地攥紧了裤缝，连道服的下摆都被扯得变了形。
姜艺率闻言，轻轻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反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凉薄，像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她轻盈地向前迈了半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说话的气息仿佛一阵微风，轻轻地拂过尹灿荣的耳朵尖，声音低得像悄悄话，却又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外人？哈哈，大家都是同学啦！我就是有点好奇，别人知不知道这件事呢。我要是不说，恐怕没人晓得，你父亲尹载镐，和刘Rachel的母亲李Esther，当年在延世大学可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恋人哟！”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里瞬间炸开。